“我無所謂。”沈闕聳肩，他們兩小我生得很像，普通灼灼熠熠的桃花眼，慵懶卻幽深，出挑得難言難畫。

沈闕還是愣的。

他在酒樓當中買醉，醉意闌珊之時，他彷彿看到一個身擁狐裘的錦衣少年，俊冷的麵龐棱角如琢，逆光而立，他趴在酒桌上目光便隻能看到他腰間的青玄雙龍佩。

“可願自本日起，入我北夜藉，成為朕的……”少年頓了頓，在沈闕驚詫的目光裡，他不安閒地轉過身，“你遊曆天下，閱聞豐富，想必也曉得很多奇聞。恰好，朕缺一個史館修撰。”

宋玦和林複，識時務者為豪傑，跟著他屁股後邊轉悠，得誰不紮眼就抽誰，就連厥後林複發奮圖強要習技擊，也是受了沈闕的刺激。

“是！”沈闕眼睛燦燦的。

少年天子毫不沉淪地下樓去，但是世人卻紛繁傻了：帶歸去？帶哪兒？皇宮？那不是後妃們的地盤麼……

沈闕復甦時，頭還是一陣眩暈，他扶著額頭坐起來，周遭陌生的環境讓他感覺莫名。博山爐中正焚著沉香，紫氣煙嫋，這是一座都麗堂皇的宮殿。

洛君承無法地一笑，“朕在留你，這個意義還不較著麼？”

沈闕把日子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忘不了，但是本來洛君承也記得，莫非……

“我……”這個感受真像是在做夢，他與少年相視而笑，眼角模糊沁出了浸了風霜的淚水。“為甚麼？”

此生服膺。

“你現在，是南幽百姓，還是我北夜子民？”少年負著雙手沉然問，隻是黑眸裡彷彿扣著一絲愉悅。

洛朝歌因而走了。

洛君承稚嫩的麵龐已然風采勝昔，黑眸粉唇，清貴當中傲岸得讓人不能逼視。

他臨走之前，警告沈闕：“你承諾了，我就不但願在南幽看到第二個沈闕。”

再厥後，他趕上了洛朝歌。

沈闕八歲就已經拳打幽都一霸了，當時候，他是引得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大家自危的混世小魔王。

洛君承轉過身，皺了眉。他覺得，他欺負他已成了風俗，一時難以戒掉，是情有可原。他畢竟會健忘。在那禦座之上，他誰也不必記得。

他在皇城裡逗留不去，難見天顏，卻恰好賊心不死。

這一點沈闕還是曉得的。

“缺甚麼？”

糾結了又糾結，他終究悲啊悲地去跟洛君承告彆。

洛君承攏了身上的明黃披風，回身道：“將他給朕帶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