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如何想都好。”她將他的手臂繞過本身的後肩，低聲道，“靠著我，我帶你出去。”

蕭寒的視野跟著世人一道上浮，那九重樓台似浮在雲霄，金冠赤舄，紫綬玄衣，風韻卓然不凡、崇高不能逼視之人，涉雲而落。利眉肅目，不怒而凜，單是看著便惹人跪地朝拜，昂首而叩。

“你竄改主張了？還是，另有圖謀？”

燭紅淚心想，她是把一個多麼光鮮多麼高傲的洛玉書逼成了現在這副風景啊。

“你感覺你有罪，那裡有罪？”

本日是雲州同慶之日，旬孃的酒樓裡買賣不好，她將一整日的時候都拿來陪墨廿雪了。聞言她恭敬地點頭道：“天然是會來的。殿劣等這個機遇已經好久了。”

燭紅淚內心傷涼，他還是生了疑竇吧，是她該死如此。

那人挑唇而笑：“我看你是多年照拂世子，真把他當親兒子普通待了，我勸你可不要以下犯上起了不該起的心機，過分僭越。”

洛玉書驚詫地看著她，燭紅淚的手攥著他後腰的錦帶，扯得很緊，展轉的耳鬢廝磨以後，她喘著粗氣靠在他的肩上，一字一頓道：“明天的事過後，我就放你出去。你現在必須給我用飯！”

洛玉書冇有任何反應，他像是睡著了，溫馨，沉毅，還是美得惑人。

“如果你現在給我利落的一刀，也挺好的。”他閉著眼眸苦笑。

“就算為了嫡親，也不值得麼？”燭紅淚漸漸地反問了一句，洛玉書挽著她手臂的手突然垂落，他不語了。她把他的手也塞回被子裡，替他拉好錦被，“這是雲州外的落孤山，本來是我們家的地盤，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我隻留你一天，如果明天有人找到你，就算你命該如此。”

蕭寒將溫如月朔手拉扯大，在貳心中向來胸藏斑斕抵賴多思的沖弱，這些年愈發心機深處不成把控，他雖感覺這是一種生長，卻多年來心下時有不安，手裡的玉盞被捏出了細碎的裂縫，他喟然長歎：“世子不在，我畢竟不能放心。”

肩膀彷彿被人扶了起來，緊跟著有觸感的，是他的唇。

頂階處懸著一道長弓，倚石而立，弓弦飽漲，拉至半圓，三支畫戟粗的箭羽栓兩道長繩固在南樓歌頂，監督洞察之人時候屏息而待，誰若敢有異動，這弓箭瞬息索人道命。雖看著笨拙，但它從未被拉開過，從無人知能力如何。

“不要再做那些傻事了，並不值得。”

溫遠錚的壽宴，場麵之浪費富麗，其奢糜程度讓人望而生歎。墨廿雪就在樓上，也被販子上喧天鑼鼓震得耳鳴不休，她趴在欄邊看著來往的寶馬雕車，硃紅綢錦連綿十裡，沉鐘雷鳴乍起，如從春紅柳綠當中破冰而來的鐵騎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