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免，你年紀悄悄就家道生變，天然難以用心致誌。師父知你聰明，想必你也能猜到，你父親十有八九怕是不在人間了。”華如煙說的平平平淡，也不管計無離悲傷難受。

石海峰與碧瑤峰一東一西，相距數百裡，徒步而行怕不要破鈔十數日。這三百弟子騰空飛翔卻不需半晌，就已到了碧瑤峰頂。

碧瑤峰頂也是一片高山，與石海峰分歧的是空位上有很多的樓閣亭殿。當中一座歸元殿，朱門金頂，飛簷鬥拱又到處攀龍附鳳，好不氣度。單論宏偉富麗，那更馳名譽的紫庭殿與翠雲閣便多有不如了。

三百弟子火線是百餘名翠虛門二代門人，這百餘人擺列兩隊，也是麵朝大殿並肩而立；大殿正門前台階最上擺著十餘張靠背黃梨木椅，坐在上麵的恰是翠虛門太乙真人及一眾長老耋宿。

歸元殿前是一塊長寬百餘丈，以青花石鋪就的廣場，這青花石色青白間略有紅黃，鋪成空中非常都雅。計無離等三代弟子此時正站這廣場上，麵向歸元殿垂手而立。

“弟子，弟子明白。”計無離早就明白父親多數已然被害，隻是總存著一絲念想不肯丟棄，待他學有所成，還是會去度朔山尋一尋，看一看。

“師父待弟子很好，弟子心中明白。”

華如煙又說道：“若不是因為心有顧慮，你進境當不止如此。”頓了頓持續說：“你進步確切很快，但為師看你法力修為，卻不及你貫穿很多，應是牽掛你父親惹你用心了吧。”華如煙修行百餘年，計無離修為深淺她一眼便能看破。或許計無離修為在同期弟子中算得超卓，但以他如此高的悟性，這點修為就算不得甚麼了。

“好啦，好啦，好聽的話就算啦。”太乙真人語氣神態不似麵相那般嚴肅厲穆，笑道：“本日召你們來此恰是為了考校你們修行如何。彆的，若你們於修行一途有何不解不明，也可來問我們這些故鄉夥。”說完擺擺手，坐了下來。

約莫辰時過半，太乙真人自椅中站起家來，環顧場下一圈後開口道：“本門立世已有一千七百餘載，矗立數代還是日升月恒，欣欣茂發，此全因門中人才豪傑代代不休的原因。”又暢懷一笑，持續說道：“本日站在場下的諸位青俊，老道我願諸位明日都是能獨當一麵的棟梁庭柱，將本門前人之德闡揚而光大之，大家都能去偽存真，成仙得道。”不見他如何命應用力，場下遠遠近近的弟子都聽得非常清楚。

人間日月短，山上春來早，仲春初翠虛山就已有新花吐蕊，嫩草披綠，風和日煦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