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情偶得_第十二章、那條小路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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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許很多多五顏六色的轎車,在這條路上緩行著,實小和二中兩個路口,常常擁堵得車和人都不能轉動。車水馬龍的環城西路,如果我還是當年幼年的我,父親還是當年中年的父親,恐怕也不能像四十年前那樣,手牽動手,落拓地走路,放心腸談笑。

在黌舍放學時分,回家時,為抄近路,我常常直接走通往那條巷子的鐵軌,沿著鐵路的軌道走到道岔口,然後持續沿著那條巷子回家。

今後,在去黌舍的路上,隻剩下我一小我了,父親停止事情了。風景還是,但是,我再也不會賞識,巷子上,再也不能傳出父女倆的笑聲。冷靜地,我常低著頭走過這段巷子,偶爾昂首,瞥見人們抬頭看標語和大字報的鎮靜的臉,我就有一種肉痛。一邊沿著巷子走著,我一邊在內心默唸:“爸爸,你還好嗎?”

現在,踩著自行車,沿著同一條路,騎在去嘗試小學四週二中的上班路上,想到這些,我的眼眶有點微微潮濕。明天,已經年過半百的我,年齡已經超越了當年的父親,而父親已經到了耄耋之年,我的女兒也已經處於花信韶華。固然跟著經濟的生長,連接道岔口的環城西路已經拓寬了很多,也修過多次,臉孔一新了。但道岔口到西山腳的巷子卻幾近冇有甚麼竄改。

現在,騎著自行車,路過四十年前後差不了多少的巷子,看著這條正在改革的西山老鐵路道岔口巷子,我俄然有一種彷彿隔世的感受。四十年前我每天沿著這條路去上學,四十年後每天還是顛末這條路去上班,人生能夠就是一種不竭地循環吧,而在如許不竭的循環過程中,讓人看到了不異的和分歧的人兒,看到了不異的和分歧的氣象,有著不異和分歧的表情。

每天的每天,淩晨,我都騎著自行車,從這條路顛末,去黌舍上班,顛末西山花海,然後又顛末當年的城西小學,即明天的嘗試小學,看到很多比本身當年還幼年的小門生收支嘗試小學的校門。顛末西猴子園,看到很多大哥或年青的男女在早熬煉,打太極拳的,跳廣場舞的,舞扇的,爬西山的,打乒乓球的,另有打籃球的,如此等等,讓人充滿生的慾望,向上的動力。

厥後,俄然有一天,走完那條巷子,走過道岔口,隻見兩旁的白牆上,貼著很多大幅標語,“打倒×××!”“辭退×××統統職務!”……阿誰×××,就是我父親的名字。牆上另有很多白紙黑字的大字報,寫到父親的名字時一概打著叉。父親夷易近人,好笑的是他的罪名之一就是“笑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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