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在提示她，彆忘了她當年叛變他的事。

道淨派與紅棘門歸併為道淨宗必定有很多事情要商討，洪寧襄白日裡都已經跟燕北愁等幾個長老交代清楚了，是以她不消參與石定峰主持的夜間議會。

“……”洪寧襄閉了嘴。她在他眼裡就這麼笨？她何必跟他爭辯，她又不是來聽他訓話的。

聖泉池是一個封閉的小天下，能夠讓墮魔之人脫胎換骨，過程分為三個階段：聖泉洗髓，雷劫鍛骨，烈火焚心。

“你――你放我下來。”

這麼想著，她反倒豁出去了，挺直了腰桿，踩著溫和的燈光，踏進了房間，目光在看到右手的一扇玉石屏風時，微微一驚。

洪寧襄當時看到石定峰渾身是血地倒在岸邊，覺得他會死，心慌意亂，遂將本身本來籌算一輩子都不奉告他的內心話都說了出來。

石鳴得此禮品愛不釋手，清脆地對孃親道了聲謝，可想到爹孃和離之事，他又滿腹憂愁，見娘切身側放著一卷佛經，他就曉得孃的內心或許並不如她大要上的那麼安靜，石鳴不由得再次勸道，“娘，明日是我的大婚之禮，我但願你和爹爹都能參加祝賀我，還要和敦睦睦的，不要辯論。若你今晚不去找他，爹平活力，明日你們又鬨起來了，我的婚儀如何結束？”

“……”

石定峰在寫完了最後一筆以後，將宗派文書和筆收進了中間的櫃子，做完這統統方纔負手走了返來。

洪寧襄看經籍看得不知何時睡疇昔了，聽到石鳴的話，一下子復甦了過來，看了眼內裡的天氣，道，“這麼晚了，還是明日見吧。”

但是，他也太沉穩了吧？

瞧瞧，不管她曾經多麼儘力想要與他比肩而站，可終究她還是超不過他，幸虧她現在在渡天界另有成績，修為也到了化神初期，也不比他差到哪兒去。

混蛋，還是那麼鹵莽霸道！

“襄兒，你這十年佛經都白讀了。”

“娘！”石鳴急了，“十年了，你知不曉得這十年爹爹都是如何熬過來的？爹爹如果真的想與你和離，他會在各界到處找你？”

她用心躲了他十年，並且還給柳青冥生了個女兒，他不是應當像疇前一樣吼一聲“過來！”然後對她大發一頓脾氣？

她曉得，當年他墮魔後跳入了聖泉池，他和琉璃一樣，也顛末端脫胎換骨，也修煉出了清脈之體，他有這股氣味並不奇特。

洪寧襄低著頭，現在總歸是她有愧於他，隨便他如何笑話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