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韓煜有些焦急,環顧了四周,眼到之處便是山丘樹林,“這荒山野嶺也找不到個會看病的大夫,你臨時先忍忍,大略本日傍晚便能回到都城。”
“這一帶皆是荒山野嶺,韓將軍要如何帶他歸去?”
韓煜拿著水袋走到琉淵麵前,蹲下身子,看著倚在樹乾上的他,“但是覺著難受?”
穿了一身紅衣的男人蹲下身子,行動輕巧地為他揀去身上的楓葉,“殿下怎會在這類處所睡著?”
靠著窗的處所還設了牢固的矮幾,專供茶水。柳夙羲端起矮幾上的一杯溫熱的茶,飲下一口後並冇有嚥下,而是俯下身,唇對著唇將一口溫熱的茶水度到琉淵的嘴裡。
韓煜總算鬆了一口氣,如果他舊病複發了,結果不堪假想。這些年,就是因為他的病俄然好了,以是才氣深得天子的重用,現在也大有立他為太子的趨勢。若又病了下去,那太子之位必然會落入彆人手中。
馬車內裝潢非常雍容華貴,坐墊上鋪了一層烏黑的狐裘,車壁上雕著各式圖紋,較涼的暮秋,車廂裡卻暖和如春。柳夙羲將琉淵靠坐在坐墊上,攬過他的上身,讓他倚在本身的懷裡,他的紅袍與他的白衣對比差異,紅衣如火白衣如雪,雪與火的融會。
“我自會有體例讓他安然無恙。”韓煜果斷道。
琉淵變成如許也是他一時忽視,韓煜內心慚愧,嘴上卻不想在這大奸臣麵前承認,“這個還用不著你來經驗我!”
柳夙羲看著他的背影,唇角不著陳跡地勾了勾,旋身,他那一身紅袍和他中間的馬車都消逝在氛圍中,如一縷煙消逝,再尋不到一絲蹤跡。
淩霞山莊距都城兩日路程,這幾日,他們二人皆在馬背上度過,一起顛簸也未閤眼。韓煜身強體壯,這些年磨礪慣了的,也不覺著連著幾日馳驅有甚不當。
柳夙羲也從地上起來,“不過是出來遊山玩水的,不提也罷。”
看了一眼被他抱著的琉淵,內心更加窩火,誰答應他能夠這般抱著他的?!韓煜握緊了手裡的水袋,道:“放下他!”
“我……”韓煜啞口無言,隻得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抱著琉淵從他身邊繞過。馬車上有一名趕車的馬伕,見自家老爺過來了,便機警地挑起簾子。
韓煜瞋目看著他,“你……”
琉淵的氣色卻越來越差,神采慘白如紙。
經風一吹,這滿頭的紅葉便瀟瀟而落,在空中如翩飛的蝶,紛飛翻轉,最後落在了琉淵那一襲白衣如雪上,喧鬨而唯美。微微闔眼靠坐在樹乾下的白衣男人並冇有在乎落在身上的枯葉,隻是悄悄地閉目養神,臉上一片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