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光乍現,秋末冬初的陽光帶了些溫和,灑在蕭索的林間,很有幾分清寒之意。
韓煜武功高強琉淵倒是冇甚顧及的,現下隻要護著柳夙羲便可。隻是馬車冇走出多遠,便聽到石頭嘩啦嘩啦落下的聲音。琉淵挑開簾看,石山上正有巨石滾下來,前麵拉車的馬揚起前蹄,對著天嘶叫了一聲,便停了下來。內裡趕車的馬伕已經毫無氣味地靠在馬車上,胸口中了一箭,血染紅了他那一身粗布麻衣,雙目圓睜,嘴角流著血。
握住他的手,琉淵麵帶憂色,“你身子這般冰冷,等會進了城定要看看大夫。”
用了早膳,一行人便出發向著鄞州駿倪山前行。
馬車裡頭,柳夙羲倚在車壁,微微閉著眼睛,神采還是慘白如紙,常日裡紅潤的唇也毫無赤色。琉淵麵色擔憂地看著他,他的身子因為馬車的顛簸而有些搖擺。
三個黑衣人提著劍,眸子泛著殺氣向著他衝殺過來,琉淵將柳夙羲打橫抱起,腳尖踮地飛起,向著山下的方向逃脫。
琉淵心口起伏,嚥了咽他才道:“我想……”
柳夙羲瞥了他一眼,“不必。”說完,便向著樓下而去,琉淵看著他的背影,提步跟上。
柳夙羲手無寸鐵,兩個黑衣人同時向著他策動進犯,他輕鬆躲開,刺過來的劍他伸出兩根手指一夾,隨便一折,劍身便斷成了兩截。昨日被二太子的方天畫戟所傷,柳夙羲九成的法力都使不出來,不然這幾個蝦兵蟹將對於起來隻是輕而易舉的事。
將包裹裡的薄毯拿出來蓋在他身上,微微闔眼的柳夙羲才展開了眼睛,那一雙攝魂的眸子對上了琉淵的,琉淵臉上一紅,怔愣地看著他。很久,琉淵抬手攬過他的肩膀,讓他靠在懷裡,柔聲道:“還是倚在我身上歇會。”
琉淵被三個黑衣人夾攻,雖黑衣人的武功都在他之下,他們聯手卻能將琉淵步步逼退。柳夙羲眸光泛著寒意,藏在袖下的手變幻出幾枚毒針,向著對他步步逼近的黑衣人射去,兩個黑衣人並冇有想到柳夙羲會收回暗器,來不及閃躲,眉心被毒針射中,中了毒針的黑衣人臉被騙即發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