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書房出來,穿過幾條盤曲的迴廊,劈麵而來的宮女遠遠便停了腳步,垂著頭,待琉淵走近時,便欠身問安,“見過五殿下。”
“煜兒!”韓琚厲聲道,“在殿上麵前不成這般無禮!”
廳中,隻剩琉淵,和那一隻緊緊伏在掌心的紅羽鳥兒。
這等事普通交由宮女做便好的。琉淵沉吟半響,又不好答不是,便點頭道:“如果柳大人不嫌棄本宮手腳笨拙的話。”
柳夙羲聽後,臉上浮起一絲含笑,“那但是殿下親身為下官上藥?”
柳夙羲抬手在琉淵掌上的鳥兒羽毛上撫了撫,“怎會不好。”
琉淵轉移話題,看著韓琚道:“孃舅可有了藏寶圖的動靜。”
取了一塊新的棉絮沾了金瘡藥,琉淵低著頭,道:“冇甚。”
凡事提到柳夙羲,韓煜便反應非常大,恨恨道:“爹,老狐狸設想害死了陳將軍,這你也曉得,孩兒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琉淵微微一笑,便與她們擦肩而過。
韓煜得知天子欽點柳夙羲伴同琉淵前去江南尋寶,內心的氣不打一處來,就差把那一副白牙咬碎。“老狐狸凶險狡猾,利慾薰心,若真找到了寶藏,他必然會耍手腕將其占為己有,皇上怎能讓他一同前去?!”
韓琚歎了一口氣,對著長官上的琉淵拱了拱手,歉聲道:“下官教兒無方,讓殿下見笑了。”
琉淵看向正在氣頭上的韓煜,對他皺了皺眉,韓煜被他那眼神看著,心中鬱積的火才漸漸壓了下去,再偏頭對上韓琚警示的眼神,才拱了拱手道:“孩兒知錯。”
坐在太師椅上的人勾了勾唇角,“殿下怎了?”
他的手儘是傷痕,怎的他還一副不曉得的摸樣?琉淵有些不解,道:“你的手受傷了。”
“我……”
琉淵瞥到他手背上有幾道口兒還在流血,不由道:“柳大人進宮來,可有甚急事要辦?”
柳夙羲看著停在他掌心的鳥,問道:“殿下可為這鳥兒取好了名?”
每次韓煜在韓琚的麵前犯了錯,亦或者是說錯了話,琉淵總要出來為他說話。韓琚歎了口氣,看著韓煜恨鐵不成鋼道:“鐵血男兒除了要頂天登時,還要學會容忍,你這般打動,今後遲早要虧損!”
柳夙羲抬眸看著他,“正要去禦書房麵聖,不過,倒也不急。”
柳夙羲抬眸,“殿下提點的是,下官這就去。”從琉淵掌上那隻鳥的羽毛上收回來之時,指尖從琉淵的指尖悄悄掠過。被他決計腸劃過指尖,琉淵內心一怔。紅衣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揚,好似偷了腥的貓,旋身,向著門檻提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