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他故意渡化你，你又何必了償？屍身皮郛皆外化之物，老或幼，美或醜，有或無，還不都是阿誰他？我常警告你抱元守一，元為何？一又為何？你還未曾參悟到？元神不滅精力永存纔是真道，既無性命之憂，毋須前來尋我，此時是彆人緣造化，須得本身度化。”說罷，任憑留雲如何懇求亦不再迴應。

尤夏見狀，轉而想到當年靈蛇島舊事，失口道，“煉弟你但是？你……教我說甚麼好……”

“前輩……”尤夏怔怔望著留雲，影象中存放了多年的音容笑容終究再一次與實際重合在一起，心砰砰跳著，來之前籌辦了好久的問候竟忘瞭如何說，心中一急，生硬著走上前，扶住留雲的肩，頭抵在留雲的肩窩上，吞吐道，“這麼些年……長輩經常想著初度望海島想見的那夜，前輩……”

留雲修行千年，又跟著星染受教，心性通敏，天然是一目瞭然，隻是他一心求道，有些東西避重就簡便一筆帶過了。

煉缺不忍再見留雲失了神智，內心縱有萬般愁苦，亦不肯當著留雲的麵兒展暴露來。

“大哥，你也是！”煉缺轉而望向尤夏。

昨夜臨睡前,煉缺還好一番安撫本身不必過分看重虛化外相,現在橫生變故，光陰流年竟稀釋到十二個時候裡飛逝而去，恍忽之間從朝陽朝升走到了落日西下，再回顧，往昔誇姣過他便成了飛紅入夢，狠心得連縷香氣都冇有留下。他死沉沉盯著本身那雙乾枯發黃的手，還是不敢信賴，“爹爹……我真的如我見著的這般老了麼？”

“大哥甚麼也不必說，我主張已定，”煉缺轉頭望著留雲，“我與爹爹分離五十載，從未膝前儘孝，現在便陪著爹爹避世不出，也算成全了當年心願。”

“煉兒，墨師弟還不知你產生了何事？”碧瑤問道。

四人沉寂的當口，石室裡現出一道信符。煉缺一眼便看出信符上殘存的墨雲華的氣味，掐出法訣捏碎了玉符，虛空中，墨雲華淡淡說道，“煉兒，你父親可獲得醫治了？待事情了了，便返來吧，為師有話要與你細談。”

“煉兒，你怎會俄然變成這般模樣？”碧瑤上前一步拉了煉缺仔細心細看了一圈，失聲問道。

三人麵麵相覷，見煉缺雖有些怠懶，卻還算平靜，恐怕多說了反而引出愁苦，紛繁住了嘴，隻冷靜陪在身邊坐著，一言不發。

“煉兒為了醫治我才……”留雲嗟歎一聲，也是愁雲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