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沂南將修行的大部分時候用來參悟門中的音攻技法,其境地遠超了大部分人。這一曲《碧海潮生》,便是他的善於之作,通過指尖流瀉出的真元竟化出一片汪洋大海,氣勢澎湃,栩栩如生,煉缺伶仃此中如同一座纖細孤島,毫無依托。波浪跟著節拍的竄改越來越凶悍,一浪蓋過一浪,呈排山倒海之勢朝煉缺撲將過來。
煉缺見勢就收,穩住琴絃,曲音一停,統統的異象旋即不見,仍舊是一片冉冉彼蒼。世人這才從幻景當中擺脫出來,好不狼狽。
那北鬥七星收回銀色光輝,奪目逼人,統統被挾製在幻景當中的人皆被這星鬥之光照得神魂擺盪,認識迷亂。段沂南被扼製在正中間,天然是最不好受的一個,他體內翻江倒海,被星鬥當中的太陰之力直逼得遁無可遁,激出了一身盜汗,最後不堪忍耐,心神俱痛,噴出一口鮮血。
煉缺收了瑤光,徐行來到段沂南跟前,現在段沂南靈力耗儘,委頓於擂台之上。煉缺取出一粒大元丹送入段沂南口中助其調息,待段沂南睜眼,才溫聲道,“師兄,承讓了。”
煉缺高高在上,端坐在雲間,傲視周遭皋牢在幻景當中的統統人,轉了一調,曲音俄然高亢清越,寂靜神妙,他雙手動員太陰之力,琴絃上盪漾起一片銀色的火花,隨即大喝一聲,“鬥星,落!”
煉缺的《行雲》剛好奏完,抬眼看了看天空逼迫而來的駭人氣勢,知是《九煞》,輕抿嘴角悠然一笑,他左手抱琴,收了防身壁界,右手一揮,一道銀光如同一把利刃劈開了幻景,就見他破天而出,端坐在烏雲之上,隨即再次揮出壁罩,拾琴而坐,素長的手指在龍魚筋上緩慢的彈撥,劃出一道炫亮奪彩的旋律。旋律一出,帶出一股浩大澎湃之力,他便輕喝一聲,“掩!”
之以是說段沂南於樂道之上也是個天稟絕高之人,皆因樂道自仙魔大戰以後已斷了傳承,上清門網羅來的那些音攻法門皆不得要旨,七拚八湊非常混亂,勉強化作了三個境地。這第一境地門中先祖倒還能夠仰仗本身所悟之道解釋,後兩個境地卻需各憑天稟,上清門的文籍中除卻對曲目彈奏技法有詳細記錄以外,關於樂道的解釋卻非常希少,可貴現世的記錄多是似是而非,良莠不齊,若想高深對樂道的瞭解,還需憑靠小我的資質去參琢彌補,方能成了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