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華抬眸淡掃了宋席殊一眼,道,“甚好。”引手錶示宋席殊坐下。
宋席殊接過辟穀丹,深深看了眼墨雲華,道了謝便往山下走去。他初誌隻想一解思念之情,問問墨雲華比來過得如何。方纔到了此地,才感覺這些話說出來實在有些好笑,本身凡人壽數幾十載卻要去體貼一個壽數比本身多了幾十倍之人過的好不好,他一貫自負,這話如何開得了口?
宋席殊聞得此言,眼中現出一絲包藏不住的震驚,敢情他被禁製隔絕在止水峰外的這段時候,墨雲華一向曉得,可為何偏不在初時放本身出去,是不想相見?還是不喜被擾?他那顆心圍著這個題目百轉千回,卻因自負冇法直麵相問,隻歎了一聲,“罷了罷了……我早知他脾氣,若欲與他訂交,又有何好患得患失的?”便隨機尋了個來由,道,“席殊隻是想來谘詢真君定見,外門山穀當中有一處小院,聽聞是煉兄曾經修煉之所,我欲搬去此地長住,不知可否?”
到最後,宋席殊實在有些忍耐不住如許的空寂,待得愈久就愈難堪難受。這與他來之前的假想全然分歧,他本覺得仰仗他昔日才學,來到這止水峰定能旁征博引侃侃而談,藉此也好讓墨雲華對本身增加一分體味,哪知形狀這般暗澹,墨雲華竟然隻言不發,隻是喝茶,教他手足無措,失落至極,遂起家道,“真君……我本日冒昧拜訪恐誤了你清修,這便拜彆了……”
宋席殊順手接過一片花瓣,聞著雲桃清甜中略顯妖嬈的花香,道,“本來是煉兄所愛,倒是頗合適煉兄的氣質。”
此回二人再次相見,宋席殊怎能不感慨很多?現下,他已不能如初見時那般毫無承擔的稱呼墨雲華“墨先生”了。彼時他以上位者的身份自居,身份高貴非常,墨雲華師徒二人在他眼裡不過江湖方士,稱呼一聲“先生”已是禮遇,他因傾慕墨雲華風采,“先生”二字當中多少帶了些小我的情素。此回,他入了廟門,凡塵舊事已是過眼雲煙,墨雲華卻成了本身的師門長輩,再多情意也隻能旁落,教他那巧舌善辯的嘴也難以開口……
墨雲華昂首看了眼飄飄簌簌的雲桃花,道,“雲桃是煉兒鐘愛之物,他二十年前親身從山穀移植過來,並非我栽種。”
倘若你愛上一個不會愛上你的人
宋席殊想起當初王府之時,也曾是墨雲華提出要與徒兒同住一間小院,道,“煉兄好福分,能得一名師父貼身指導。我來門中這幾年,得知仙門洞府都是伶仃居住,如真君這般心疼弟子的還是頭回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