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途中再未產生甚麼事情,一起走來風平浪靜,過了一月終究到瞭望海島。
煉缺雙眉輕揚,計上心來,道,“若真如大哥所說那般,我們且去幫玉蚌一把,如果他得勝了,我們再行探聽。”
煉缺和尤夏相處一年,曉得此人固然桀驁不馴,倒是個坦開闊蕩的男人,也不矯情,擠擠眼衝尤夏一笑,直接將珠子支出儲物袋中,“本日承情,我定當記下!”
那女聲聞言暗澹的笑了笑,“感謝小兄弟……仗義,我怕是本日要葬身此地了……這枚……寶珠……就當作援救之恩……贈送與你……”
煉缺卻不知為何,心境模糊被火線的動靜牽引,彷彿產生某有種感到,直覺奉告他必然要前去探個究竟。他將本身的感受說給尤夏聽,兩人一時也拿不出主張。
煉缺一心考慮留雲到底去了哪處,怎的各處都尋不到蹤跡,他既回過靈蛇島,必是曾經在此閉關過一陣子纔是。
“小兄弟,你如許捐軀救所謂何事,人妖自不兩立,你定是有甚麼事相求吧。”
煉缺和尤夏立在海麵之上,皆歎道法無情。長生大道之上,為了功法,為了資本,總會有人急功近利,拚得你死我活,並不肯一步一個足跡的結壯進步,最後弄得身故道消,好不成憐。
到了事發之地,氣勢更加駭人。隻見巨浪高漲,氛圍被扭結成一個個龐大的旋窩,海底的魚群被暴脹的壓力掀至半空,攪成一團肉泥。煉缺放入迷識稍作查探,本來巨浪當中有一隻鷸鳥和一隻玉蚌正在纏鬥。這隻鷸鳥身軀巨大,頂冠黢黑,喙兩尺,高一丈,雙目狠厲,氣勢竟比平靜派的仙鶴還要淩厲,它的長喙緊緊咬住玉蚌蚌內一粒淡黃色的珠子。水中的玉蚌亦非常龐大,一丈見方,蚌殼上閃著令人目炫神迷七彩神光,現在,它的兩扇蚌殼緊緊咬住鷸鳥的長喙,讓它進退不得。
“千萬不敢,”煉缺倉猝推卻,“我如果為了此珠而來,豈不是和那隻惡鳥不相高低了。”
走了幾日,二人籌算稍事安息,突見火線不遠處驚濤駭浪,烏雲驟起,像是生了甚麼變故。尤夏本不欲前去刺探,此地還是海獸地界,兩人修為又不高,冒然前去隻怕惹出甚麼事端不能善了。
為了一枚寶珠鷸蚌相爭,終究雙雙隕落,可歎多年修行畢竟敵不過貪慾……
煉缺拍著煉缺的肩背讚美道,“還是大哥考慮全麵,就聽你的吧。”
兩人歸去的路上都有些怏怏不樂,皆不言語。
那女聲有些力量不濟,斷斷續續道,“我……固然在這海底待了……五千年……不足,卻不識得你說的這小我,不能……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