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赤鬆淚眼渾濁,“雲兒……為父親的怎能不替兒子操心,你毋須為此不安……”
赤鬆拽緊了墨雲華的腕子,喝令道,“雲兒,不準分開為父壁界!待為父尋到然兒再作計算!”
墨雲華一眼瞥見女子眼角那一顆奪目標硃砂痣,心頭不由得一跳,訥訥道,“孃親?”
“那便如此,眾弟子聽令,待本座扯開陣法,你們便隨了新掌門從裂縫中遁入虛空,昊天鏡能保得你們一時不被髮明,去到外海,須得用心修行,今後也好為門中儘一用心力!”
他纔剛落地,便見一名灰袍弟子被一隻犀牛怪的尖角挑落雲頭,他提氣輕身掠過,從犀牛怪腳下攜起那名灰袍弟子,一晃身,步出十裡開外,拋出止水劍遞與那名灰袍弟子,“用我的劍吧。”
墨雲華抬首望去,見玉隱子目色沉著,似有重托,定下心神朝前走去。
“我夙來持心守正,從不存惡欲,自問問心無愧,天然不怕下到陰司受審!”墨雲華曾借長琴樂譜參悟多年,又經這些年的磨礪,修為雖不過元嬰前期,表情卻遠超凡人,他雖身處幻景當中,卻非常沉著,手中隨即化出一道真元凝成的劍光,衝著此中一麵鏡子劃去,“父親,我找到了,那方便是此幻景的生門!”
“好!好!好!”玉隱子稍感欣喜,“上清門的傳承重擔就交托於你了!待會,我結合眾長老翻開此陣時,你便趁機帶著弟子脫逃,牢記不成遲延,隻能朝前,不準轉頭!”
“父親……”墨雲華反攥住赤鬆的手,“這些年,孩兒……讓你操心了……”
赤鬆已是臉孔烏青,這鏡中閃現的明顯是當年他伉儷二人在問心池受難之景,池中另一名男人恰是他本身,就見鏡中的他哀嚎了一聲,舉劍斬向本身的後背,池水立時化作一潭血水,怒號震天,銅鏡中傳來一聲怒喝,“你這背信棄義的賊子小人,還不束手就擒!”
“為父去了!”說罷,赤鬆再是不忍轉頭,疾身馳驅隨了玉隱子一道消逝於幻景當中。
兩人各有圖謀,白玄韶一心欲為其兄開疆拓土,這些年,調撥貪吃、渾沌、魍魎三凶獸四周作歹,燒殺劫掠無所不能,兼併東域北域。九幽則暗自策畫調撥妖族反叛,挑起仙妖大戰,他便能趁亂而起,殺進南天門,毀了靈霄殿,重整神仙戒,以震魔族威名。
嗯,臨時說這麼多吧
這一脫身,二人晃神間來到另一片六合之間,這裡比之先前,更加陰沉可怖,深淵之下,長著一棵足有萬仞之高的鐵樹,樹皮皸裂,蜿蜒密佈的流淌著鮮血,枝椏上利刃排立,每一把利刃上各掛著一具怨鬼,皆自後背皮下挑入,緊緊吊在樹上,哀吟聲自樹上傳來,教人聞之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