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凡情關,還需墨雲華本身度過,才氣真正貫穿忘情大道。
師父……
如何來個掃尾
宋席殊內心空落落一片,望著那虛淡的背影,好半天不能回神――墨真君,你莫非還記取此生隻收一徒的誓詞麼?
石室與他初度光臨止水峰時彆無二致,除卻一張檀木櫃,一張石台,一把案幾,幾個蒲墊,彆無他飾,清減得有些寡淡。此時,案幾上的香爐裡鎮魂香還未燃儘,點點星火上川資著絲縷苦橙花的淡香,讓這陋室更多添了一份清幽。
現下再回顧,念及這株魂香,不由得苦笑:師父……當年我因這魂香生出一場春夢,不得已遠避瀛洲,二十年的分袂才換來一個與你互訴衷腸的機運,隻是運氣弄人,聚少離多,現在,我已立事,曉得大道,卻不知你狀況如何?
宋席決死守四十年的留意終是落空,心灰意冷之際連番回絕了彆人美意,單身去了內門,至此,也算離了外山山穀那處悲傷地。
明天這一段,揣摩了好久,一向在想如何將故事線索再引回到墨雲華這兒來
門,虛掩著,模糊透著點光。
淚,不由滾落眼眶,沾濕了褥子。
六年已去,止水峰仍然是那座略嫌冷硬寡淡的石頭山,被墨雲華設下的護山陣緊緊罩住,披髮著生人勿進的氣味。煉缺與墨雲華相伴多年,對此陣熟諳非常,不借他法,徒身繞過陣眼,從生門進入。
“謝前輩指教,隻不過我心已定,既如此,仙途長遠,求不求獲得真身便隨緣吧!”
鄰近了!
煉缺牽起衣袖,輕觸到那冰冷的把手,麵前湧起那一夜墨雲華為護他抵著門與赤鬆老祖對持的景象。心,驀地,濡濕了一片,忍不住低低喚了聲,“師父……”
“墨真君,你可情願?”那元嬰真君再次喊話。
多年未曾見到墨雲華了,目睹著便要再相逢,他的心――便如那爐火上鄰近煮沸的水,喧嘩沸騰得熱烈,心頭收著的一捧熱血,被這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情感死死按在心房,再是冇法流回經脈。
……
宋席殊立在台下,心砰砰的亂跳,癡望著墨雲華,千萬般的留意全含在那一雙清澈的眸子裡。
好不好
雖說他喜靜苦修慣了,卻因接連受傷,修為發展,夜裡還需靜眠涵養,不能打坐。可惱的是,這七年裡,凡是他偶然候躺下,渾沌中便會突入一團白茫茫迷霧當中,攪得貳心神恍忽,夜不能寐,萬般無法之際,隻得依托鎮魂香平埋頭神,讓他那本來安靜無波的內心多生出很多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