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疇昔看看!”瑜淵信步朝前,“我還得趕去會會九幽!”
院內甚是僻靜,一概灰瓦白牆,青磚鋪地,非常清雅。迴廊立柱畫工邃密,勾繪了各種瀟湘舊事,院中遍植斑竹,四下裝點梔子,斑竹之蒼翠與梔子之清爽相得益彰,或青或白,生趣靈動。小院全依緋菱當年之愛好,裝點得如同她幼時居住的洞庭湖心小島那般。
“本來,翊坤魔尊另有這一番舊事,他夫人厥後……”
“心上人——”瑜淵一臉刻薄,“你說翊坤麼?哈哈哈哈……你好端端男人不做,決計化作巴蛇模樣,就是為了他?到本日我才曉得你九幽還是個情種哪!”
瑜淵擋住二人,探入迷識四掃半晌,喃喃道,“端的蹊蹺,院中彷彿獨一兩人,離苑,莫非來錯處所了,九幽的藏身之處,或許另有它處?”
“我與師兄之事豈容你說道?”
“我若猜的不錯,該從這潭中潛過才氣達到穀底對岸。”離苑對著二人說道,“小煉,你與我同業。”說罷,從袖袍中取出一顆滾圓巨大的避水珠,徒手一揮,將二人罩在避水珠的光暈當中。
煉缺眼疾手快,側身一倒,堪堪躲過,衣袖卻被長劍劃破。九幽修行日久,豈是他能夠抵擋的?
“本來這般,果然好神通!離苑,現在這潭底通往哪個去處?”
離苑也頗覺奇特,這一起順暢,無人反對,道,“九幽脾氣本就奇特,從不按牌理出牌,常日隱身於地宮當中,神出鬼冇,與人並不靠近,我與他鮮少來往,對地宮並不熟稔,不知到底有幾處藏身之所。隻是,眼下既到訪此地,不如出來看個究竟,我倒想曉得他遵循翊坤宮修造這一處院落是要何為?”說著,推開院門,拾步踏出院內。
離苑悠哉悠哉禦著避水珠順著水草往潭底遊去,輕籲了口哨,“嗬!他既已突破血禁,身為鯤鵬一族,入水為鯤,上天為鵬,這等小小潭水,他豈會放在眼裡?”
因著穀底與翊坤宮格式不異,離苑駕輕就熟,領著二人一行順著溪流往穀底深處走去。
煉缺沉了臉,“你好冇事理!我隨你前來此地,一起上,你卻到處與我作對,尋我的把柄!辰河與你當年之事,我倆初見之時便已說得清楚,與我並不相乾!你何故現在怨氣橫生,遷怒於人?”
“你?!擄我弟子竟為此事!當真是下作至極!”瑜淵怒容滿麵,搖身一變,背後竟伸展出兩扇巨翅,呼扇之間,飛沙走石,暴風高文,迴旋著朝亭中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