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彆過。”墨雲華點頭，回身踏風急去。

見墨雲華神采一整，大蛇道，“想必仙長徒兒與那青蛟當年收留的孩子有些淵源。這便是了，二十二年前，不知何故，青蛟帶著孩子離了歸墟，早不在這處是非地了。”

當真是有些挫敗的。

數十載的喧鬨相伴，讓他明白：

若說有長進，這些年，他的表情安穩成熟了很多，暮年間的意氣打動已不覆在，加上有留雲悉心指教，於道法上的貫穿更進一層，昔年容顏驟變之痛，跟著光陰垂垂沉於心底，麵上靜淡下來。

墨雲華立在歸墟的最後一座知名小島上，滿心彷徨，滿目哀傷。

當年，危難當頭，他不遠萬裡飛奔歸墟，唯恐機會錯失天人永隔。

不就是那日與煉缺惡鬥的大蛇？

歸墟海中島嶼無數，墨雲華一一勘查，白天，四周查探，夜間，便隨便擇個地兒居住，雖說元嬰真君早已辟穀，他這般勞累，風餐露宿，仍極其辛苦。其間，他也曾收回數封信符，扣問煉缺近況，皆不見覆信，孔殷中又添了絲憤怒。

那條大蛇不怒反笑，伏低了身子，眉眼溫軟言語恭敬，“仙長，上回不殺之恩，小妖銘感於心，我傳聞了海底傳聞，說仙長在這歸墟四周遊轉，意在尋人，仙長但是在尋那日救走的男人？”

這此中細委，他未曾聽煉缺提及，這些年，煉缺亦從未與他複書一封，怕是故意避見。

“煉兒是個周正性子，便是決計避著，現在我已問起，如何無端不複書？莫不是生了差池？”

這些年，歸墟獸潮愈演愈烈，如離苑當日所料，已有一些南域妖獸參與到獸潮當中，經常滋擾東域北域大陸，鬨得腥風血雨，塵寰最早遭到涉及，四周兵荒馬亂妻離子散。

亦不知何去何從。

隻是，事情總不能如他所料稱心生長。

情愛之悲歡，聚散之無常，還需本身堪破，才得擺脫，多言，亦是徒然。

這一起尋，日夜未曾停歇，足足在歸墟閒逛了四年之久。

……

煉兒去了哪兒？

當年，因文浩然橫生枝節，將煉缺遣出止水峰，止水峰便再次回到墨雲華獨守孤峰的日子，因著煉缺，墨雲華的心間亦生起很多顛簸，隻不過他苦修慣了，一人獨處時，反倒能夠靜了性子一門心機修煉，十八年便將那年催發昊天鏡的虧空彌補返來，這一來一回，災害以後，修為更加踏實，進步神速，倒是因禍得福，一舉步入元嬰前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