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不通樂律,這些高高在上的仙子仙女更是於本身冇有任何乾係,未央船舫倒是上去過兩回,送些酒菜吃食罷了。
很久,一曲奏罷。
“蘇師兄公然錚錚男兒,能從晚書琴音入耳出疆場交戰的廣寬壯美,不虧為當世可貴的天驕,光是這份豪情,就非常人能比。”薄紗諱飾,他看不出琴晚書的神采,又安曉得琴仙子此曲不過道法天然,出世隨情,那裡有半點撻伐殛斃之氣。倒是中間小丫環體味自家蜜斯的性子,這話語中,既有絲絲諷刺,也有半分落寞。自家蜜斯最是不喜與人爭鬥,反而心性淡泊,與世無爭,不然不會藉端磨礪表情,出了琴院,泛舟隨流。
未央船舫,是一艘船的名字,這船可不是捕魚的船,是喝酒的處所,又不是淺顯人喝酒的處所,普通人上不去。
傳聞琴仙子,其琴藝高深,琴音化神,令民氣曠神怡。仙子本人冰肌玉骨,蘭質蕙心,雖無人得見其真容,佳譽卻在坊間哄傳已久。很多人花大把的銀子隻為聆聽一曲琴音。更有大把的人不能上到船上,也甘願站在岸邊久久不拜彆,隻為船上飄來時偶然無的仙音。
“就是!甚麼高朋這麼了不起?說到高朋,我等哪個不是這邊城乃至泰陰郡王謝望族後輩,莫非就不算是高朋?”
“仙子要聽,小子直說就是。”回過神來,清泉心中有氣,大聲說道。
世人轉頭鄙夷一眼,又齊齊圍了上去,心想這麵熟的公子哥,如此下三濫的點子都想得出來,妝都化上了,也不怕掉了身份,幾日來近似的主張早就用爛了,也冇點新意。
“我都等了三天了,萬一哪天仙子乘舟而去,此生豈不是再無緣相見?”
恰逢窗外清泉打盹,一不謹慎,頭磕在了窗沿上,咚的一聲響,腦袋撞窗沿和清泉的“哎喲”聲同時響起。
“光駕!借過,我是醉仙樓的伴計,給仙子送酒食的。”
“呸!”另有人朝這邊吐了一口唾沫。清泉一陣無法。
清雅小間裡,琴晚書麵帶薄紗,點點頭,微微福身,婉婉落座。
上了船麵,小丫頭指指船舫露台靠窗的小凳,翻開珠簾自個兒出來了,也冇人理本身。清泉砸吧砸吧嘴,抱了個大籃子在身前,隻得蜷著身子坐在小凳上,心想,我的姑奶奶!我是來送酒菜的狗腿子,可不是來聽勞什子仙音的公子哥。何況這報酬未免也太低了點,想見甚麼琴仙子一麵,光是對個詩還不敷,還得像隻小狗蹲著守門,解不了甚麼禪意,還是見不到仙子一麵。這一幫子人還真是賤,清泉衝著垂垂散去的人群翻起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