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

心跳得垂垂慢了下來，俄然感受好累，從未有過的怠倦。我一向想要放下這平生的承擔，這平生的情債。這一刻，彷彿真的放下了。

“抱抱我，好嗎？”

我搖了點頭，哪有那麼輕易。

盒子上的斑斕團紋像是活了過來，我認得，那是司釀宮的團案。

我想用我僅剩的溫度，最後一次抱住他。我曾經有很多次機遇，但是都冇敢。因為冇馳名頭，現在他承認了他愛我，我能夠正大光亮地去抱他了。但是，現在卻冇有機遇了……

究竟上，我說冇說出，我也不曉得……

最後的動機，我想要爬疇昔抱住他。

我閉上眼，曉得這是幻覺。再一展開，彷彿看到木槿向我緩緩走來，她滿眼柔情，高低嘴唇微張，我聽不見她在說甚麼。再一晃，耳畔想起那位算命先生說過的話，他說甚麼來著？他說“話儘於此，好自為之。”但是我呢？我如何個好自為之？說放下就那麼輕易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有來生，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要對他說：

我閉上眼，腦中回放的儘是從姑媱山展開眼睛後統統的過往，如果我當初冇有挑選跟白蒼走，是不是就不會產生這些？我是不是還在姑媱山下做一朵淺顯得不能再淺顯的花？如果能夠挑選……但是，冇有如果。

但是，我另有這個機遇嗎？

“我想抱抱你……”我用儘最後的意念說出這句。

“全吃了。”玉寧寧手一推遞了過來。

盒子翻開，內裡承裝了各種藥丸，大的小的，紅的黑的。

“說吧，如何才肯放過他。”心口劇痛，我不曉得該如何說出這句。

淚水再度噴湧而出，柳穿心從一開端靠近我就是為了騙我，而他最後一麵，是為了將我推向更深的深淵。

我順手抓過一把塞進嘴裡，嚼也不嚼地猛勁吞嚥，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報應。不管這是甚麼，我的結局早就定好。

他從懷中拿出那根斷簪，說是送給我的新婚禮品……

他捏著我的臉問我叫甚麼……

我但願是說出了吧。

心彷彿漏跳了幾拍，我虛晃著展開眼，彷彿看到白蒼正在向我走來，他一身白衣，彩雲之上，駕下一隻灰褐色禿毛仙鶴，周身仙氣繚繞，衣袂獵獵飄蕩。

我這平生，也不是很長，也隻要長久的兩年半罷了。但是，這倒是我獨一的平生了。

藥丸大把大把地往下吞嚥，包含著我這平生的不甘。我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悔怨。

舊事還在回放，白蒼的阿誰吻。如果我當時就曉得他那底子就不是在度氣該有多好，如果我從一開端就曉得他的豪情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