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捲著琴音在耳畔迴旋，林九歌的眉峰微微蹙起。

"破了它們！"林九歌的火焰化作細針，精準刺入比來的符文。

林九歌的心跳驀地加快。

他彷彿瞥見本身的神識化作火焰，所過之處，幻象如冰雪溶解。

霧淵裡的幻月渾身劇震。

他能瞥見淩仙眼底的擔憂——幻月善於藏匿，換作疇前，追擊無異於自投坎阱。

這夜的月光格外敞亮，照在他手中的《破妄真訣》上，冊頁間模糊有金光流轉——他曉得，本身離揭開出身之謎，又近了一步。

"她冇跑遠。"林九歌指尖摩挲著玉牌上的"魔"字，喉間溢位一聲嘲笑。

林九歌踩著露水壓彎的草葉往絕壁方向走，靈犀的小爪子扒著他的衣領，金尾尖時不時掃過他耳後，替他拂去山霧裡如有若無的幻息。

可現在他神識掃過營地外的山徑，連岩石裂縫裡藏著的半片蝶翼殘鱗都看得清楚："她傷得比我們重。"他指腹點了點眉心，"何況我現在...能瞥見她藏起來的尾巴。"

"幻月的把戲是引動聽心魔！"林九歌大喝一聲，抬手掐訣，掌心騰起赤紅火苗。

劍心的雷火最早劈碎麵前的蝶群："這些胡蝶怕雷！"淩仙的冰棱則固結成網，凍住試圖靠近靈犀的蝶群；靈犀趁機噴出靈液，被靈液沾到的胡蝶刹時落空光芒，跌落在地化作灰塵。

火線的青影猛地一顫，接著如驚鳥般往更高處竄去。

幻月拚著炸了玄鐵碑逃出世天，可三百年精魄損了大半，現在定是強弩之末。

她昂首看向崖頂的林九歌，眼中的驚駭遠多於狠戾。

"留在營地。"林九歌截斷他的話，"幻月若另有背工，這裡纔是最傷害的。"他拍了拍劍心肩膀，"等我返來，再教你如何用雷火劈幻陣節點。"

他運轉焚天九焰，神識如赤焰般鋪展開，這一回，他不但能瞥見把戲的馬腳，更能順著那絲如有若無的魔氣，在山壁上捕獲到一道極淡的青影——那是幻月用神通藏匿的身形，可在他的破妄真眼裡，不過是層薄如蟬翼的紗。

幻月的琴絃猛地一滯，林九歌趁機甩出火焰，直接燒向玄鐵碑。

"你敢！"幻月終究變了神采。

劍心的雷淵劍嗡鳴出鞘，劍尖直指那座俄然呈現的樓閣："這是把戲！

夜風掀起他的衣襬，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霧淵，可他的神識卻清楚地鎖定著——霧淵深處，有個渾身浴血的身影正伸直在凸出的石台上，指尖還攥著半截斷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