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卻不閃不避，反而將太初鏡對準對方。

傳送光門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可他卻清楚瞥見，鏡中那團渾沌光團的麵龐又清楚了幾分——那清楚是他幼年時，在滅門現場看到的，阿誰掐住母親脖子的男人！

"淩仙女人。"林九歌側頭看向立在門口的白衣女子。

"小崽子，敢動九淵的奧妙..."青玄子的聲音變得沙啞，像是喉嚨裡塞了碎石頭，"你師父都得死在我手裡，你算甚麼東西？"

太初鏡在他掌心震驚，鏡麵上的古字開端流轉，像是在訴說某個被塵封千年的奧妙。

鎮靜與嚴峻如藤蔓般纏住心臟

他曾在《九曜星圖》裡見過近似的擺列——春季寅時，貪狼星與巨門星的連線，春季戌時，文曲星與廉貞星的夾角，現在全數化作銀亮的光芒，串起石壁上的符文。

對方倚著門框，指尖轉著枚半透明的玉牌，牌麵浮著如有若無的雷雲，"我需求半炷香時候。"

"夜白，拉著我。"他回身對淩仙挑眉，"女人可敢信我一次？"

跟著林九歌低喝，三人被光門捲入虛空。

"鏡靈醒了。"淩仙的聲音裡罕見地帶上了幾分慎重，她望著那團金光，袖中絲帶不自發地繃緊，"太初鏡有靈，能照宿世此生，剛纔那一下......怕是在印證你的出身。"

這麵巴掌大的古鏡自他在極北冰原撿到後，便總在關頭時出現溫熱。

頃刻間，他看清了密室石壁的構造、青銅祭壇的方位，乃至連門外追兵的人數和修為都在識海中清楚閃現。

"走！"

淩仙的丹鳳眼微挑，玉牌俄然發作出刺目雷光，在門前織成電網。

林九歌握緊太初鏡，鏡身傳來灼燒般的熱度。

"夜白，幫我按住鏡身。"林九歌將太初鏡遞給蘇夜白。

密室石門完整崩碎，萬劍閣弟子的驚呼聲混著青玄子的吼怒灌出去。

密室中，太初鏡的金光卻未消逝，反而愈發刺眼，像是要將整座九淵山脈的靈氣都抽乾。

林九歌這才驚覺太初鏡的溫度已高得灼手，鏡麵本來流轉的星紋俄然凝作本色，十二道填滿的缺口處竟排泄金液，沿著鏡身紋路蜿蜒，在虛空中勾畫出與空中星圖如出一轍的軌跡。

他能感遭到，跟著最後一道符文的融入，鏡中彷彿有甚麼甜睡的力量被喚醒了。

畫麵閃過期，他聞聲母親臨終前的碎語："記著，你姓的不是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