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息數著：“一息……二息……”

“龍少這手‘瘋狗撲食’，倒是練得勤奮。”林九歌反手一擰，龍嘯天痛得額頭青筋暴起，整小我被甩向灰袍老者。

“淩仙。”他回身，眼底寒芒如刀，“讓暗衛去查查龍嘯天的孃舅。玄甲門的大長老……”他指尖劃過星隕劍的劍脊，“既然敢趟這渾水，總得留下點東西。”

“走。”林九歌將星隕劍鞘抱在懷裡，“去斷龍崖。”

“十五萬！”龍嘯天的臉漲得通紅，“姓林的，你如果現在認慫，老子還能賞你口湯喝！”

“本來如此。”林九歌低笑，將玉佩悄悄按進凹槽。

林九歌摸了摸心口的儲物袋，寶鏡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像阿孃的手，悄悄覆在貳心口。

“二十三萬。”角落裡俄然有人加價。

這三個月他在各個險地簽到，光是體係嘉獎的靈石就堆成了山，更彆說拍賣會上賺的差價。

他想起鏡背鎖孔裡的劍與環，想起幼年時阿孃被人拖走前塞給他的半塊玉玨，想起斷龍崖底女屍腕上的那半塊——現在頸間的玉玨正與寶鏡共鳴，在貳心口燙出一個熾熱的印子。

他昂首看向夢仙子，卻見她垂眸輕笑：“林公子，有些奧妙，該發表了。”

遠處傳來玄甲門靈鶴的尖嘯，比之前更急更厲——明顯，龍嘯天的孃舅已經收到動靜。

話音未落，整座拍賣場俄然狠惡震驚。

“成交！”拍賣師的木槌重重落下，聲音裡帶著難掩的鎮靜。

“九歌。”

這位向來安閒的高朋現在眉峰微挑，目光落在他腰間的儲物袋上，“你那寶鏡……剛纔的光，我彷彿在太初秘境的古籍裡見過。”

他屈指彈了彈傳聲玉符：“三十萬零一百。”

他身後的龍嘯天趁機爬起來，指著林九歌腰間儲物袋嘶吼：“那寶鏡！搶了寶鏡，玄甲門重重有賞！”

頭頂的青銅燈樹砸落空中，火星濺在紅綢上騰起烈焰。

林九歌不退反進，左腳虛點空中，藉著龍嘯天衝勢側身避開短刃，右手成爪扣住對方手腕。

他話音剛落，背景木門便被轟然撞開，龍嘯天帶著五六個玄甲門修士衝了出去，為首的灰袍老者腰間掛著玄甲門特有的龜甲令牌，竟是個築基前期的妙手。

林九歌站在暗巷裡，看著拍賣場方向騰起的紫玄色霧氣——那霧氣中，模糊有龍形虛影迴旋，與寶鏡鎖孔裡的劍形鑰匙交相輝映。

星圖中本來指向斷龍崖的星芒俄然暴漲，照得世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