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象裡那團赤色俄然翻湧——七歲那年冬夜，他躲在柴房梁上，瞥見母親被斬落的頭顱滾到腳邊，脖頸處的血還在冒熱氣。

他乾笑兩聲："這...這得講證據不是？"

他身後跟著的黑衣侍從湊過來低語幾句，他俄然笑出聲，聲音不大，卻像塊石子投入深潭，在林九歌的後背激起一片涼意。

人群嘩然。

說不定是你本身刻上去的！"

"這霧裡摻了鬼哭藤的汁液，吸多了能讓人把嫡親認成仇敵。"夢仙子不知何時繞到近前，素色裙角沾著些碎玉屑，她抬高聲音，"那鬼麪人慣用毒霧掩身，我剛纔查過，他腰間掛著七隻青竹蠱囊，每次出刀前蠱囊都會輕顫——"

快走！

我給你們看！"林九歌俄然哈腰，將陳三刀的屍身翻轉過來，暴露額角那枚還在明滅的控魂印，"各位請看，這是九幽冥功的控魂印，我師父陸孤鴻的獨門手腕。

那鬼麪人一死，迷魂霧冇了引子，很快就能散。

陸孤鴻當時就站在廊下，玄色道袍沾著血珠，說要收他為徒時，聲音和順得像東風。

拍賣會的來賓此時已反應過來，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罵聲："好個正道魁首，竟派殺手來拆台！陸孤鴻的人都該碎屍萬段！"

龍嘯天的指力極大，腕骨幾近要被捏碎，但他麵上卻浮起笑意："龍少莊主說的是。

這符文的螺旋紋路，恰是九幽冥功的標記！

"放屁！"夢仙子俄然冷喝一聲，她從人群中擠出來，素手按在腰間的玉牌上——那是拍賣行執事的憑據，"我全程盯著拍賣台，鬼麪人施放迷魂霧時，林公子但是第一個衝上去對抗的！

鬼麪人剛死，劍就認主，怕不是自導自演？"

"噹啷！"

"看到了？"林九歌的聲音冷得像冰，"他臨死前想揭穿陸孤鴻的詭計，龍少莊主卻說是我通同？"

林九歌握著九霄環佩劍，能清楚感遭到劍身上殘留的雷火在發燙——那是方纔激起的器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