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那勞什子破暗陣的謊得圓下去。"林九歌扯動嘴角，"您老往東邊挪挪，那邊有個穿玄色道袍的，懷裡揣著引火符，等會兒燈亮了可彆燒了星隕台的冰棺。"

"燈亮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他鬆開龍嘯天，將玄鐵刀拋回："龍兄若不想被陸孤鴻當槍使，便幫著護好四周。"回身時青蚨鈴已化作流光，在掌心凝成一柄半透明的劍。

那女修改掐著燃燈訣的法印，聞言指尖微頓："九歌？

那大漢踉蹌時，林九歌冰蠶甲上的冰晶如利箭射出，"噗"地釘入他肩窩。

"陸孤鴻給你的珠子，可擋不住青蚨鈴的靈識。"林九歌低笑，青蚨劍劃出銀弧，精準挑向虎威手腕。

清脆的女聲自高台上響起。

"他們要的就是光。"林九歌靈識掃過會場西北角，那邊有三縷氣味正往柳如煙方位集合，"先護好身周的老弱，陸孤鴻的人專挑軟柿子捏。"他反手將腰間冰蠶甲抖開，寒霧順著袖口湧出，在身前三尺凝成半透明的樊籬——方纔那隻摸向冰魄草的手被凍得青紫，現在正被他用靈絲捆在柱子上，喉嚨裡收回含糊的哭泣。

前日簽到時體係提示過，這枚凝元丹裡裹著半縷"太初靈氣"，恰是他破境的關頭。

豹紋痛吼著揮拳，卻見林九歌已閃到龍嘯天身後，青蚨鈴輕搖——鈴音裹著靈識，將龍嘯天刀式裡的馬腳照得透亮。

有白鬚老修撫著長鬚感慨："這手靈識控場，怕比化神期的探魂術還精準三分。"幾個年青弟子交頭接耳，眼神發亮——他們可曾想過，前日還在拍賣場外被雜役刁難、連坐位都擠在邊角的"怯懦散修"，竟能在黑暗裡把一群惡狼耍得團團轉。

"起拍價，十萬靈石。"

林九歌拇指抵住青蚨鈴，靈識順著鈴音織成的網伸展，將會場裡每道呼吸、每寸衣角的顫抖都刻進腦海——那是陸孤鴻埋下的釘子，是龍嘯天藏在袖中的短刃，是柳如煙正捏訣時微微發顫的指尖。

他方纔還想著趁亂割了柳如煙的喉管，轉頭就被凍成了冰棍，現在望著林九歌腰間輕顫的青蚨鈴，後槽牙直打戰——本來那不是淺顯的掛飾，是能洞穿暗中的眼睛。

玄鐵刀噹啷落地，林九歌腳尖一挑，刀身便抵住龍嘯天咽喉："趁亂搶拍品，傳出去怕是要壞了'萬寶閣'的端方？"

她眼尾微挑，望著林九歌的目光裡添了幾分賞識："星隕台開台三百年，頭回見有人能在黑暗裡把局攪得這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