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重新捲起血霧,林九歌的身影在白光中若隱若現。
他喉間出現熟諳的腥甜——自踏入黑風穀起,心口那枚隨血脈而生的新月形胎記便開端發燙,現在更是灼得他幾近握不住短刃。
黑影的利爪停在半空中,幽綠的鬼火裡第一次暴露迷惑。
柳如煙的指尖剛觸到一塊刻著"鎮魔"二字的殘碑,便被一股無形氣浪掀得向後飛去——林九歌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腰帶,卻還是被打擊力帶得撞在陳風剛布好的陣牆上。
黑影的獨角俄然爆出刺目紅光,整座祭壇都在震顫。
而在更遠的山顛,一道灰袍身影負手而立,望著穀底翻湧的黑霧輕笑出聲:"林小友,這齣戲...可算要唱到飛騰了。"他指尖夾著半塊青銅玉玨,與林九歌心口的胎記表麵完美符合。
陳風咬破舌尖噴在龜甲上,赤色符文剛亮起就被黑霧衝散,龜甲完整崩成碎片。
林九歌感受腰間短刃發燙——體係提示音適時在腦海炸響:"檢測到鎮魔衛靈體,《幻天訣》可滋擾其靈識!"他旋身推開衝要上去的王霸天,短刃挽出三朵青色劍花:"柳女人用毒霧封路,陳兄弟補陣!"
彆碰它!"柳如煙的手扣住他手腕,指尖沁著盜汗。
王霸天悶哼一聲,他那柄足有半人高的玄鐵重刀已出鞘,刀身映著赤色殘陽:"解就解,恰好砍了那魔崽子立威。"話音未落,空中俄然狠惡震顫,世人踉蹌著栽向石階,林九歌反手扣住柳如煙的手腕,短刃插入石縫才穩住身形。
孫烈拖著鐵劍爬過來,用劍鞘撐住林九歌的背:"要走一起走!"
話音未落,黑霧已裹著腥風劈麵而來。
比二十年前更濃十倍的魔息!"他俄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血書——"若鎖魔淵黑霧化形,必是魔皇殘魂與更凶之物同醒",後頸刹時被盜汗滲入。
黑影的巨爪已經覆蓋下來,遮天蔽日的暗影裡,林九歌望著那本仍懸浮在祭壇中心的《鎖魔錄》,俄然明白母親為何用生命保護奧妙——本來真正的傷害,向來不是魔皇殘魂,而是被封印在更深處的...
林九歌感受腳下的青石磚正在熔化,像被某種強酸腐蝕成黏液。
林九歌瞳孔驟縮,短刃上的風刃暴漲三寸,反手斬向靈體——"叮"的一聲金鐵交鳴,風刃竟在靈體劍上擦出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