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練了三十年的"鐵布衫"在此時顯威,即便被獸王尾椎掃中胸口,也隻是踉蹌兩步,掌風卻結健結實地拍在黑鱗上——火星四濺中,竟真讓他拍出個白印子。
頭顱似虎非虎,額間生著一根螺旋狀黑角,獠牙上還掛著半塊不知是野獸還是修士的骸骨。
他腰間短刃早已褪去鞘,現在運轉《風靈訣》第三層,刃身裹著青灰色風刃,對著獸王腹下最虧弱的鱗甲裂縫便刺——那邊剛被孫烈拍出白印,黑罩的防備較著弱了幾分。
而在方陣最火線,一道裹著黑芒的身影正緩緩抬起手,指尖凝集的黑霧裡,飄著半張泛黃的人皮——恰是方纔那本古籍上撕下的殘頁。
洞窟口刻著陳腐的符文,內裡模糊能看到泛著寶光的物件。
洞窟深處,一本裹著黑皮的古籍躺在石案上。
最前排的鐵背豹已突破霧障,鋼鞭似的尾巴掃向林九歌下盤。
符紋剛成型便出現青光,他神采驟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動靜,起碼...起碼二十頭一階以上的黑風妖獸!"他話音未落,穀口方向傳來"哢嚓"一聲,竟是一塊磨盤大的岩石被撞得粉碎——霧中模糊暴露幾對幽綠的眼睛,像是燃燒的鬼火。
足有十丈高低,渾身覆蓋著泛著幽光的鱗片,每一片都有磨盤大小。
一枚釘入獸王耳後,一枚掠過軟齶,最後一枚正紮在它左眼下方。
他的分形陣光芒驟暗,符紋被霧中的黑氣腐蝕出裂縫,"快背靠背!"世人刹時挨近,林九歌站在最前,短刃映著血光;王霸天和孫烈一左一右,玄鐵劍與鐵砂掌各執凶器;柳如煙縮在中間,玉筒裡的徹骨釘閃著幽綠寒芒。
陳風俄然蹲下身,指尖蘸著獸王血在空中畫了道簡易的"分形陣"。
黑風獸王似是發覺傷害,前爪在空中一按,整片山穀都跟著晃了三晃。
空中突然震顫,本來渾沌的黑霧俄然被扯出幾縷,暴露一條蜿蜒的通道。
反倒是林九歌,仗著《風靈訣》的靈動,隻在肩頭捱了記尾掃,現在正借沉迷陣的保護,繞到獸王正火線。
獸王吃痛,甩尾掃來,他旋身避開,卻見尾尖掃過的處所,陳風布的迷陣竟被扯開道口兒。"陳兄!"他大喊一聲,陳風立即咬破指尖,在符紋上補畫血線,迷陣重新扭曲起來,將獸王的行動軌跡攪得混亂。
(遠處獸吼如潮,黑影如浪,將五人圍在中間的空位上越縮越小。
"來了!"陳風低喝一聲,手指猛地按在最後一道符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