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忙收起藥瓶，把他未說完的體貼全化作攥緊他衣袖的手；陳風摸著腰間的陣盤，眼睛發亮——能進秘境最深處的傳承之地，就算被抽乾靈力也值了；王霸天躊躇半晌，終究扛著刀跟上，玄鐵刀與石階相碰，濺起的火星像是某種無聲的宣誓。

林九歌左肩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逆鱗劍的血紋正沿著肌理往心臟爬，每爬一寸，他便感覺渾身的靈力都被抽走一分。

"王霸天！"林九歌又喊，"你玄鐵刀上的血晶，借我！"

世人猛地昂首，卻見周老倚著石壁站著，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癒合，碎成三片的青銅古印懸浮在他掌心，正收回暖和的金光。

門後透出的靈光過分刺眼，世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與此同時，青銅祭壇收回震耳欲聾的轟鳴——封印完整開啟了！

那善於陣紋的青年癱坐在地，雙手撐著膝蓋直喘氣，臉上的鹽漬混著被衝花的陣紋，活像個大花臉："奶奶的...三息困仙陣耗光了我三個月的靈力，下次說甚麼也不接這類玩命的活計。"話雖抱怨，眼底卻閃著鎮靜——能在化神境殘魂部下撐住三息，對他這個剛築基的奇門修士來講，充足歸去跟師門那群老古玩誇耀百年。

周老臨死前結印指向門路深處，莫非是在提示這個？

他掌心的青銅古印不再發光，卻模糊有金紋順著指尖爬向祭壇，像是在重新加固封印。"那邪力本源是千年前魔修蒼冥的殘念，我等隻是臨時封了它的宣泄口。"他渾濁的眼睛俄然鋒利如刀，"但方纔動靜太大，怕是轟動了守在秘境以外的——"

"你善於的困仙陣，能撐多久？"林九歌指了指火線逐步逼近的白骨身影。

"半炷香。"林九歌咬著牙反覆周老的遺言。

"都彆閒談了。"周老的聲音俄然沉下來。

"不好！"林九歌瞳孔驟縮。

劇痛讓林九歌咬碎了舌尖。

他低頭看了眼掌心——那邊還留著祭壇符文的淡藍色印記，與體係簽到時閃現的光紋竟有幾分堆疊。

"如煙，取我懷裡的星隕木。"林九歌頭也不回。

但就在這時，青銅祭壇的藍光突然暴漲！

"甚麼？"柳如煙猛地昂首，藥瓶"啪"地掉在地上。

他能感遭到經脈裡殘留的邪力被《幻天訣》主動煉化，一縷縷清氣順著丹田遊走，竟比平常修煉時更精純幾分——這大抵是方纔強行鬨動邪力反哺的不測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