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雲穀的青霧仍在翻湧,可先前那道刺目標金光已經消逝,隻餘下古仙拱門班駁的紋路裡,還殘留著一絲讓貳心悸的氣味。
而在他昏倒前最後一刻,識海中的鎮世印俄然發作出比之前更盛的金光,融會進度條竟開端緩緩上升——從第二重,向著第三重,第四重......
他昂首望去,隻見黑袍人兜帽下的麵龐終究閃現出來:那是一張完整由法則之力凝集的臉,冇有五官,隻要無數魔紋在皮膚下翻湧。
林九歌瞳孔驟縮,他清楚感遭到一股比之前魔影尊還要可駭十倍的氣味正以摧枯拉朽之勢逼近——那氣味像是本色化的巨山,壓得他的金丹都在震顫,連體內剛融會一半的鎮世印都在收回嗡鳴。
"有點意義。"黑袍人的聲音像是兩塊岩石摩擦,"能在渡世境法則下撐過三息,你是近千年第一個。"
他望著逼近的黑網,左手死死攥住半塊魔紋玉佩——那上麵的紋路竟與鎮世印金紋產生微小共鳴!
他強撐著站起家,撿起地上半塊帶血的玉佩,回身走向穀外。
林九歌咬著牙結印,鎮世印的力量在體內猖獗流轉,他的皮膚大要閃現出精密的金色紋路,那是神器在強行晉升他的接受極限。
他伸脫手,正要抓向對方識海,穀外俄然傳來熟諳的氣味。
林九歌望著頭頂翻湧的魔雲,俄然想起十二歲那年,他躲在柴房聞到的血腥味;想起蘇夜白為他試毒時,嘴角那抹無所謂的笑;想起陸孤鴻親手摺斷他本命劍時,說的"你畢竟是個廢料"。
"好個連環局。"林九歌擦了擦嘴角的血,眼底的狠戾幾近要凝成本色,"玄霄仙尊、黑袍人、陸孤鴻......你們要的,我林九歌偏不給。"
這些是他前日在穀中撿的古仙遺物,每一枚都刻著殘破的空間符文。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摸了摸腰間未完整融會的鎮世印。
您的鎮世印融會進度......"
他咬破指尖,鮮血滴在最亮的天樞錢上。
"鎮世印,彈壓!"他暴喝一聲,體內神器虛影化作金盾,與黑網撞在一起。
七星陣俄然化作漫天星芒,在黑袍人麵前編織出無數幻象——斷雲穀的古仙拱門、玄霄仙尊的殘魂、乃至林九歌本身被撕成碎片的畫麵。
鮮血濺在地上,竟刹時被法則之力腐蝕成青煙。
林九歌咬碎後槽牙,左肩的傷口還在排泄黑血,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碎冰紮進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