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約莫是眼淚流乾了,眼眶生疼,我吸了吸鼻子,摸了摸袖袋裡的帕子,但是摸了半天都冇摸到,然後纔想起來,剛纔我已經拿了帕子去擦拭石桌和石凳了,無法,我隻好隨便用袖子抹了抹,然後這才從床榻上跳下來。
他的手很涼,從眼睛處撫到額頭上,又滑過鼻梁,在嘴角處頓了一頓,我像失了靈魂一樣,腦海中又想起了一個聲音,非常輕靈,“青極,我這麼喜好你,你也喜好我好不好,如許我便能夠給你生一個娃娃了,你喜好好不好。”
我下了祥雲,用靈力將石桌石凳重新擺好,取出帕仔細心的擦拭潔淨,三千年前,我剛修出人形,曾央亦煌帶我返來了一次,我記得當時本身一滴眼淚也冇有流,隻是在穀口擺上了幾柱香,又狠狠抽了本身幾個耳光,厥後得知能夠重生族人,我又返來了一次,那次是拿著榣華山的引靈珠,來這裡搜尋族人的靈魂。
“以身相許,好不好呀!”耳邊模糊有聲音傳來,我笑了笑,當年的我真何其的天真。
幽林山穀已成一片焦土,汙水橫流,四周都滿盈著腐臭的臭味,聖湖也變成了一個黑乎乎的大土坑,山脈坍塌,碎石滿地,駕著雲落在濁水河邊,刺鼻的味聞讓我胃裡翻江倒海,濁水雖已乾枯,可山洞卻還是在,隻是洞口變成了蜘蛛小妖們的小窩,本來那棵玉蘭花樹早就冇有蹤跡,石桌石凳被掀翻在地上,上麵一片汙跡。
出了北淵山,我冇再回九重天,隻是托靈鳥給斯齔送了信,隻道先回榣華山,過些光陰再去尋他,招了祥雲在天上漫步了一圈,我還是調轉了方向。
他嘴唇動了動,頓了好久,才慢聲道:“斯齔說,當年是我尋覓了月妖避居的處所,將月妖合族誅滅。”
一萬三千年後,我單獨一人坐在黑漆漆的山洞裡,再一次痛哭,我分不清此時的眼淚是為本身無辜被滅的一千多族人,還是為青極當年孤負我的那一番情傷,但是我曉得,這輩子我都必定要揹負數不清的罪孽了,如果我的族人不能重生,我想我將生生世世揹負這段罪孽,並且長生永久不得超脫。
此時,洞外略有幾絲日頭,我眯著眼看了一看,然後便暈倒在青極的懷中。
我揪起來的心驀地放鬆了,既然他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必再苦苦坦白,我滿不在乎的盯著他,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如我所願,他生生被我震退了兩三步,可他卻還是死拽了我的手,乃至於我也被扳連的跟著他退了幾步,因為力道過大,我便直接撞在了他的懷裡,抬開端,就見他嘴唇隱有血漬,心中恍然,他是生生受了我這三成的靈力,我若修為不高,但因為身有現父渡給我的一半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