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丫如何打冷顫,你是不是冷?二丫,你是不是冷?”老頭持續乾脆,“爹曉得你冷,不怕,血流乾了就不冷了,二丫不怕!”他的眼裡含了淚,把桃子抱在懷裡,“我的二丫,才那麼小,爹對不住你啊!對不住你啊!”他低聲地哭,嗚嗚噎噎,就像一隻斷了尾巴的老狗。
“你胡說,二丫死了!就死在我懷裡!”
且說輕易和梁景瀟送下念紅回衙門去,還冇進門就傳聞停屍房失火,周良把本身鎖在裡頭,還留下一封認罪書,說本身就是那坊間惡鬼,因作歹多端無顏苟活了。幸虧火剛起來未幾時就下雨了,周良既冇有死成,也冇形成甚麼大禍。
在此期間,那老夫還不斷地催促道:“快點,快下雨了。”
“這,”這誰能想到,真是天不亡我,桃子想,但她臉上卻用心暴露氣憤的神采,“這還用說嘛你這老胡塗!你連閨女都不認得啦!”
她生硬地轉過身,看到老頭正定定地看著她,那眼工夫森森的有些可怖,看得她頭皮發麻。
瘸腿老頭拍拍桃子的肩膀:“走吧,二丫,爹給你做飯去,你哥也該返來了。”
“那……爹!你為啥這麼長時候不找我?我還覺得你不要我了!”桃子說著眼裡蓄滿了淚。
在桃子她們把最後一捆乾草運到棚子底下的時候,雨落下來了。
蘇妞妞看著桃子,桃子也看著蘇妞妞。
二丫是誰?桃子和蘇妞妞麵麵相覷。
輕易也不管他哭得何其悲慘,立即著人去拿人,剛走到門口就見蘇妞妞冒著雨奔過來,一頭栽在梁景瀟身上,又哭又喊,聽了好久才聽明白她說的是“桃子讓扒人皮的老怪物抓住了”。
“你哥在衙門當差,還冇返來呢……如何還冇返來?我出去迎迎他。”說完老頭就拿著一把破傘出去了。
老頭看著垂垂下大的雨暴露會心的笑容:“二丫啊,幸虧你返來了。”
老頭一把攥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辯硬生生把她拖進屋裡,他絮乾脆叨地說:“這麼大的雨,凍壞瞭如何辦。”拿著一塊破布邊幫桃子擦臉邊說,“你看你,真是不聽話,不聽話。”
桃子走兩步抽抽鼻子。
“你,你,我看你是老胡塗啦!你是我爹!這還用證明嗎!”桃子咬咬牙,死馬當活馬醫,不管如何樣,先和他周旋下去。
而那封認罪書,卻引發了輕易的重視,這周良清楚就是個背黑鍋的,他一個病歪歪的光棍,一家長幼又死的滅亡得亡,他做甚麼這麼心甘甘心的代人受過,說到底,除了他阿誰瘋爹,另有誰值得他如許。也不管他有冇有受傷,輕易當機立斷把他帶來又審,審到入夜周良終究熬不住了,哭著代他爹認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