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喬善言說:“前日看了篇文章,略有所得。”
“嘿嘿,過不過,我們走著瞧吧,太後不在了,他就動了心機。”顧程章終究把他的花花草草都清算安妥了,往他的搖椅上一坐,吱吱嘎嘎得閒逛起來,“你可傳聞太師府老梨樹的事?”
喬善談笑了,忙說道:“甚麼也瞞不過教員。”這才把碰到輕易和梁景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並特向顧程章說,“路上還遇見他一個小門徒,把衣裳都當了,本身穿得小叫花子似的,好不成憐。”
“我管他呢,我就冇說過幾句他愛聽的話,可我說的都是實話。”
“輕易說那小丫頭是他撿返來的,跟他二門徒梁景瀟一樣,窮極了時做些偷雞摸狗的事,輕易瞧她不幸便領返來。”這當然都是喬善言本身猜想的。
“善言看他的答楚王問,楚襄王問宋玉是否有行動不檢點的處所,宋玉便分辯說,夫賢人瑰意琦行,超然獨處,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為哉。”
“可不是,篤行的事他已然忘了,篤學的事他更不記得,卻記得暮年間我參過他一本令他外放通州,”顧程章邊拾掇他的蘭花邊說,“我就說他,我說,季太師你太謙善了,老頭子我豈止參過你一本啊?你確是老胡塗了!”
“教員和季太師說這個,恐怕他不愛聽吧。”
“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忘了也是有的。”
“誇我,小郎君年青有為啊!”喬善言學著季淩峰的口氣說道。
喬善言打個拱,笑著說:“遇見了,還說話了。”
顧程章把他的大搖椅停下了,起家轉了兩圈,問喬善言:“你本日還遇見甚麼人了?”
“不能吧,影殺府彷彿也是有俸祿的。”
“如此說來,那輕易竟成了個善人。”
“或有巧舌令色之嫌,但事理卻也說得通。”
“奇事倒罷了,吉祥與否就不好說。”
“當年曹孟德說‘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義士暮年,壯心不已’,這話說季太師也說得通。”
“但是現在,容宣太後薨了,皇位也名正言順了,又有甚麼分歧?”喬善言持續說道,“不瞞教員說,輕易此人我是有些體味的,他的為人並不如傳聞中那般不堪,實是個仗義敢為的人物。”
桃子眨眨眼,不敢吱聲了,但是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加較著了。
喬善言在書房等了一會兒,顧程章才從會客堂裡過來,顧程章年過花甲,凡事都看得開了,宗子篤學次子篤行皆在外任,疇前閒來無事或讀讀書打發工夫,現在眼神愈發不如疇前,偶然喬善言來了給他讀書聽,若不來他便隻與吵嘴子為伴,左手黑子右手白子,得意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