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這類動靜，你必然要儘快奉告我，”沈淇修說，“幾時到？”

“也不是，我親戚都在那邊。不過應當不成能了，畢竟我們家的風俗是火化，”赫蘭千河想想說，“就是把屍身燒成灰。不管如何說，能留一條命我已經很歡暢了。”

“謝真人此次前來，但是為了柳楊楓之事？”

“——本日便到了。”

“本來那是挑釁啊！”赫蘭千河恍然大悟。

沈淇修隻是看著他，烏黑的瞳人裡包著說不清的心境，俄然問道：“你是如何死的？”

“大抵明日或者後日……”

“茅山？”

赫蘭千河立侍一旁：“柳楊楓不敷為患，隻是他部下部將裡有南華派先人，操控妖獸來無影去無蹤有些費事。”

“本來還不感覺但你現在看上去真的很心虛，”赫蘭千河抬起左腕，“是這個腕箍嗎？”

天一派不想殺柳楊楓，怕獲咎清虛派，以是早早跑了；謝晗光橫插一腳，卻讓他們墮入被動，如果不管，讓茅山派在朝廷分得一席不說，萬一真把柳楊楓端了，天子心中的天平必定會傾斜，故夏隨春必然要派親信過來盯著，但此時三派同在雍州，卻拿不下一個柳楊楓，天子要指責，卻又隻好指責天一派辦事倒黴。

赫蘭千河：“對了，我另有個題目要問。”

難怪他跟蘇溪亭比見地更廣，也更會玩，俄然沈淇修的左手按上赫蘭千河的右手，在紙上帶了一個彎：“這裡的筆劃要誇大些，不然一張符紙畫不下。照你的本性，竟然能忍得了。”

陽光從雲層後探出，翻開窗戶，屋內一片敞亮。

固然三月過了一半，北風還是在雍州大地上奔馳，一天要下好幾場小雪，剛掃潔淨又鋪一層，赫蘭千河挑選歇工，躲在沈淇修房裡對著炭盆學佈陣。玄溟堂對陣法的研討不如雁離堂，隻要沈淇修精通此道，眼下柳楊楓隨時能夠破陣而出，沈淇修擔憂本身忙不過來，讓赫蘭千河提筆在紙大將壓陣用的四張符文抄熟，務需求一筆成型。

謝晗光：“沈真人的弟子真會說話，不過這回三派聚會，還是為了安定北境，想來天一派以國事為重，定不會難堪鄙人，”他又補了一句，“柳楊楓此次恐怕是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