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妖族人，不是妖怪，”公輸策說，“狐族內鬨時她和家人走散了，隻好單獨到兗州，籌算穿過雍州到大漠去。何況也不是統統妖族都作歹，起碼令凡她……”

蘇溪亭：“赫蘭師叔托連師祖新製的火器。”

“咳咳，鍛造的時候出了點題目，隙月劍畢竟斷了那麼多年，黏歸去不輕易，連師祖就給你改成三段式，不過能夠拚接，”她拿出三根鋼管頭尾對接，啪嗒幾聲搭接結束，六十公分的槍管成型，再將槍托裝到尾端與槍管下方，“射程最遠的款型。”

“師叔，”餘聖殷出聲提示道，“滿了。”

“噢，抱愧，”沈淇修放下紫沙壺，“對了，你們來之前，魚真人想必已經跟你們交代過了，公輸真人過幾日方能抵京。仙盟大會過後，我們會同其他九位弟子到雍州新平府，那邊不比江州，二三月還是非常酷寒，你們或許要在那邊等上半年，才氣歸去。”

“才一百二十米？”

蘇溪亭：“不要嫌棄，連師祖固然靠著圖紙搗鼓出了膛線拉床，但畢竟是內行，不比老鄭如許的專業職員，另有就是老鄭送你的槍已經拆了。最後，連師祖讓我給你帶個話，”她歎道，“他說你留下來的三發槍彈內裡添補的符文與宣明派的落雷符有異曲同工之妙，我看老鄭透露也是遲早的事。”

幾人各自回房。早晨餘聖殷找到沈淇修，後者拿著剪刀剪掉燈芯：“何事？”

“他們已經提早解纜了，這兩日會到。”

蘇溪亭率先跳下來，手裡抱著一個長約三掌、寬約七寸的扁平銀色金屬匣，隨後回身翻開車簾，餘聖殷跟著下車。車伕將馬牽到馬廄，兩人出示了簽了南宮煜文大名的路引，黃門立即將他們帶到沈淇修的院子。

餘聖殷：“連師叔托我跟您求小我，本來他也要過來，但被連師叔留下了。”

玉潤的笛聲由遠及近。

“還是兜著藏著點。”蘇溪亭有些擔憂。

“解纜之前。”

“對，令凡，時令的令，凡人的凡，”公輸策問，“如何了？”

“本來你也清楚。鄒元德打著皇家的燈號併吞耕地、私受捐助，天子已經積累了很多火氣，我才讓你當好你的左護法，一心清修，少管瑣事，你現在帶頭捉人，右護法一職無人頂替，你天然要替他接辦宮中事件，”公輸染寧一條一條跟侄子說理，“常日裡天子犒賞很多，朝臣天然不免跟著送禮，你要如何製止落下與人結黨的話柄？王公後輩拜入天一派，你如果收了，要如何才氣讓天子不想起前朝康王之事？如果不收，又如何製止與人反目，乃至讓人感覺鄙視皇威？右護法下獄，你們掌門之下隻剩你一個左護法，如何讓人不感覺你有取而代之的動機？這些題目，你籌算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