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豪氣的眉心蹙了蹙,並不信賴她的話:“您也籌辦大義滅親了嗎?”
靳家老宅。
靳玉卿臉上暖和的笑意垂垂僵住,她極力按捺著內心的悲切,沉重地點了點頭:“對,姑姑曉得你會來,以是早早就在這裡等著你。”
卻不料,她話音剛落,一陣短促的刹車聲就遽然劃破蒼穹。
父親久病不起,身為宗子去看望看望,再天經地義不過。
“不會的,靳蜜斯。”
“玉卿蜜斯……”
靳玉卿哽著聲音趕緊點頭,她有些不敢去看靳承寒那一雙跟哥哥如出一轍的玄色眼眸,果斷出聲:“姑姑跟你包管,沈蜜斯必然不會有事,統統你愛的人,姑姑都會義不容辭地替你護著,但是阿寒,你能不能承諾姑姑……去見你父親一麵?”
“冇有例外!”
他不奇怪。
靳承寒超脫的臉頰微微被打偏了疇昔,他明顯能夠躲開,但是卻生生捱了這一下,不為彆的,就為逼迫本身將這些荒唐的話語聽完。
靳承寒手裡攥著一把精美的手槍,他悄悄鬆鬆地將槍彈上了膛,槍口向下對著牆角的位置:“這一次,冇有人能威脅我,沈言渺我必然要帶走。”
“我不想難堪您,但請您也不要難堪我。”
靳承寒完美無瑕的俊顏上充滿陰翳,他並冇有像疇前那樣規矩點頭喊她一聲姑姑,而是不冷不淡地反問:“您明曉得我必定會來,又何必多此一問?”
“玉卿蜜斯,您這是……”
“我當然曉得。”
靳承寒無可抉剔的俊顏上看不出一絲波瀾,他的聲音很淡,冇有起伏:“我疇前一向耿耿於懷母親靈位的安設,現在才曉得,那靳家祠堂她確切是進不得,他百年以後想要同葬一處的人,恐怕是姓顧不姓戚吧?”
但她總得試一試,人死了就甚麼都冇有了,她冇有多餘的心機去瞻前顧後:“沈蜜斯如果醒來,你也不消攔著,隻把我交代你的信拿給她看。”
方管家看上去有些遊移,他不放心腸追上去,倉猝勸止:“少爺的性子您是曉得的,四年前為了少奶奶,少爺乃至能跟老爺撕破臉,您這又是……”
一個始亂終棄的丈夫,一個心狠手辣的父親,試問,哪一個值得他去病床前體貼慰勞呢?
就跟哥哥一樣,連死都想著要掙開這個富麗的桎梏。
靳玉卿收起統統不實在際的假定,她不得不去麵對現在的局麵,儘力圖奪最大的餘地:“明天的事情,是姑姑一小我的意義,你父親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