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會說話，”趙怡笑著點了點楚窈腦袋。

“說你胡塗，你倒還機警起來，看來今後是再不能誇你的，”趙怡撥了撥手爐裡的香灰，纔拿帕子把手擦了，將手爐擱在一旁，“你可記得當年衛帝部下第一謀臣楚風？”

楚窈正要告饒，馬車就停了，楚窈聞聲外頭那車伕隔著簾子低聲道，“姐兒，前頭有人倒在地上，想來便是了。”

“姐姐既曉得，可得好好對我，”楚窈內心一陣暖意，“不如明日起來，便叫姐姐替我梳頭好了。”

遇見楚風時候，易娘正拿動手爐在後邊兒追著楚窈跑，“姐兒，且慢些。”

楚窈穿戴銀紅撒花襖，外頭罩著趙怡給的野鴨裘大氅，裹得一身圓滾滾的上了趙怡的馬車，車上燒著火盆兒，趙怡就幫楚窈解了大氅掛在架子上，又對易娘道，“紫煙在背麵那車上坐著，你自去尋她說話吧，等下了車再過來服侍。”

楚窈說話時候，易娘也過來了，隻見了紫煙跟在背麵，就冇敢開腔。

“狡兔死，嘍囉烹，上輩子楚風儘早抽身，奉養老父，還落得個非命的了局，便是推恩於子孫先人，想必他也是心有不甘的，”楚窈把漸涼了的茶碗放在桌上，挪到趙怡身邊，“現在姐姐情願給他指條明路，也算是救他一命了。”

“天然，”趙怡點頭道，“楚風原名馮褚，是黎國尚書馮瑛的原配嫡子，因被冤獄讒諂，判了秋後問斬，馮瑛使計偷換，救了他出來，他卻再不能呆在黎國了。他出來不過兩日便露了行跡，叫人一起追殺到衛地，上輩子夏雲景便是本日在去莊子的路上遇著他的，這輩子，我卻不能放心讓這個聰明人實心實意的幫著夏雲景。”

楚窈取了一片雲片糕，本身咬了一口，又遞給趙怡，成果叫趙怡連動手指一塊兒含在嘴裡，濕濕軟軟的，，楚窈瞪了趙怡一眼，收回了手，拿了手絹狠狠地擦動手指，“本日公然不宜出門，”停了停，“這那裡是王妃，清楚是個老兵便條，隻不曉得這位將軍是想釜底抽薪呢還是使個美人計呢，可彆到時候走為上計了。”

楚窈也冇想到楚風竟然直接說了，不止和傳聞所知的阿誰老狐狸楚風半點不像，就是楚窈趙怡兩個轉述的點滴事情，都與此人有差，楚窈都快思疑，她見的楚風是不是被掉了個包了。

楚風蹲下來，微微昂首看著楚窈，“這回不叫你仰著脖子總不會累了，”楚風揉了揉楚窈的頭髮，“我與你俱是姓楚，說不得五百年前還真是一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