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晚纖長的長睫顫栗不止，在他的輕哄聲中垂垂止住了哭聲，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自眼角往下滑落，沾濕了頰邊的髮絲。

“另有呢？”

另有……另有甚麼？

一時的痛算甚麼？

寂白神尊禁止地僵著，抬手端住她的臉，昂首輕柔吻去她眼角倉促落下的淚，低聲安撫著她。

墨小晚看著他當真的模樣，再度落淚，此次是被打動的。

炙熱如烙鐵般的物事，像是要直接將她貫-穿了普通。

清楚難受得像要爆炸了似的，恰好卻又挾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奧妙感，讓他不由自主地為之顫栗！

“另有呢？”

“神、神尊……？”

寂白神尊有些不滿地輕-咬她的耳珠：“忘了？”

另有？

從他口中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她都堅信不疑。

纖細的腰際被抬起，為了逢迎他，墨小晚本能地弓起了身子。

她不會悔怨！

寂白神尊苗條的指尖穿過墨小晚的發，緊盯著她迷離水潤的眸，昂首在她耳邊低低地問：“小晚，我是誰？”

反倒是她偶然間的哼哼聲，讓覆於身上之人連最後一絲耐煩也耗損殆儘。

思及此，她強忍著痛，搖了點頭：“師父，這是我做過最精確的決定，我……不悔。”

他會竭儘所能，不孤負她這個‘精確的決定’。

她微咬著唇瓣，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剛被水洗過的琉璃珠子普通，澄徹敞亮，無辜且錯愕地看著他。

寂白神尊的心，刹時被熨帖得柔嫩，軟得一塌胡塗。

“師父，我疼……”

墨小晚思考了好久，都想不出一個以是然。

歸正遲早都要經曆這一天的，隻如果賜與了敬愛之人，即便再激烈的痛苦，她也能夠咬牙扛住。

“師父……你是師父……”

聞言，寂白神尊唇邊是微微揚起的清含笑意。

“小晚，可悔怨？”

身上某一處是堵塞般的絞痛，熱血直衝腦門。

墨小晚唇角，忽地扯開一抹弧度，嚅囁著道：“師父，不疼了。”

“我以餘生賭咒，斷不會讓你悔怨本日所言。”

下一秒，跟著他有力的腰間一沉，她隻感覺一陣扯破般的刺痛。

“呃……”

他禁止著身上幾欲爆炸的痛苦，輕柔拂開她頰邊的發，被情――欲暈染的嗓音沙啞不堪。

悔怨……？

但是眼下他更加在乎的，是墨小晚的哭聲。

墨小晚哼哼著，卻還是說不出他想聽的答案來。

墨小晚的思路亂得像是一團被扯亂的毛線球，好不輕易才從混亂的腦筋裡又扒拉出一個稱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