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柯誌喜、李仲毅、蘇梅、蘇鈺帶來,籌辦升堂。”藺伯欽說到此處,語氣頓了頓,“對了,另有一小我,你也帶來。”
蘇梅多日不見兒子,甚是馳念,緊緊握著蘇鈺的胳膊:“鈺兒!多謝藺大人這些天的照顧,民婦感激不儘!”說完,她忙給藺伯欽磕了叩首。
李仲毅愣了愣:“這我就不曉得了。”
藺伯欽微一抬手,麵龐嚴峻:“蘇梅,你當初說,你懷胎玄月,生下蘇鈺。蘇鈺天生雙腳腳指殘疾,是因為遺傳你的左腳腳指,可對?”
“你還叫她娘?”李仲毅看不下去了,他抬手一指,“蘇梅這做賊心虛的模樣,如何能夠是你生母!鈺兒,你纔是爹的親生孩子!”
幾人回到縣衙,天垂垂拂曉,山顛的朝霞熹微,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瘋老婦一起都在掙紮,顧景同也覺得她在裝瘋,但是湊上前扣問,差些被咬掉鼻子,頓時感覺這婦人瘋得不輕。
楚姮見他小小年紀就要接受這些,不由心疼的摸了摸他腦袋。
蘇鈺見她這幅態度,急的膝行上前,猛搖蘇梅的胳膊:“娘,你說話啊娘!這個女人是誰?你熟諳她嗎?娘,到底是如何回事啊娘!”
李仲毅嘲笑一聲:“滴血認親的體例不靠譜,平貞三年就已昭告天下,世人皆知,即便你牽條狗來,滴血也會相融。你現在拿滴血認親來講事,莫不是心虛了?”蘇梅被他一番話噎的啞口無言,囁嚅半晌,轉頭朝藺伯欽哭喊:“還請藺大報酬民婦做主啊!”
“扯謊!”藺伯欽一拍驚堂木,“啪”地一聲,四座皆驚。
“就在縣衙。”
藺伯欽將草人收回,內心有了底。
藺伯欽一夜未睡,神采看起來有些灰敗,但烏紗下的一雙朗目,卻格外通俗鋒利。
“去,當然去。”楚姮扶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給我拿件衣裳來。”
藺伯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揮手道:“將人帶回衙門。”
要曉得藺伯欽最看重公堂禮節。
藺伯欽卻不該她的話。
李仲毅看著蘇鈺,蘇鈺和他視野相接,忙又避開。
藺伯欽抬手指向角落的瘋婦,淡淡道:“若本官冇有猜錯,她纔是你的生母。”
也許是淋了太久的雨,腦筋裡總有些昏昏沉沉。
藺伯欽心軟,立時交代楊臘和胡裕行動輕些。
藺伯欽神采一沉,道了一個“好”字,讓胡裕和楊臘將瘋老婦帶上堂來,他盯著蘇梅厲聲道:“既如此,這小我想必你必然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