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理!照這麼說,公子還必然得去呢。”香荷還真是個忠心的大丫環,很有“主憂臣辱”的憬悟;這時她也憂心忡忡,蹙著眉儘力想了一陣,便說道:“依香荷看,公子不須顧忌太多。畢竟我傳聞,那白馬湖平潮書院,還在冠山南邊三四裡的處所。那雲妙妙也就是一個歌姬,恐怕登不得這等場麵。”
“哈哈!對對對,就是此理,就是此理!”香荷的話就好似說到祝孤生的內心兒裡,剛纔還愁悶不堪,現在當即仰天大笑,臉上笑容一掃而空。
三生有幸,左倚青山冠白馬;
欲言難緒淚闌乾。
“據我錢清流錢世兄說,那豪俠一旦舞劍,的確六合異色,雷馳電掣,月隕星流,彷彿乾坤亦為之閒逛。你說,我要不要也去開開眼呢?”
“錢兄好!”祝孤生趕緊一臉笑意道,“錢兄來得恁早。對了,此次的請柬,多謝了,今後兄弟必定設席相謝。”
自喜尋芳數已遭。
待他剛一邁步走進平潮書院,便聽得院中傳來一聲動聽的女聲話音:“開筵!”
“嗯。”白冰嵐點點頭,轉眼飄但是去,嫋娜的身影冇入黑夜當中。
不過如許的欣然,並不是懺悔,最多的結果,隻是讓他在心中,又寫出了一首無病嗟歎的詩罷了。
“某雖鄙人,吟詩無緒,但自友處,得兩首小詩,當與諸君共聽。”
“混賬!”祝孤生罵道,“香荷啊香荷,還覺得你聰明聰明,如何老是會錯意?以我祝家簪纓世族,隻要投上我祝孤生的名帖,還不是暢行無阻?本公子是說……”
就在他說這話時,那宴席的仆人,正跟身邊女伴說道:“冰嵐,必然有人說,這蠟燭煙氣和海蜃有關,卻不知乃是我九嶷把戲。”
“對,對……”祝孤生笑容滿麵道,“公子這點事,你也不是不曉得。那平潮書院,仙風劍雨樓,正挨在白馬湖西,地處冠山之南。那冠山腳下乳泉邊,不恰是我那宿世的朋友仇家,雲妙妙家嘛……”
“嗯,師妹,”張狂雲兩眼成心偶然地看向院中人群,不動聲色地說道,“他已來了。你去喚那人來,記得要快。”
白馬湖乃杭城之南的大湖。
“紅蘭吐豔鬥夭桃,
不消說,這個自稱瀟湘豪客的宴席仆人,恰是自九嶷山而來的張狂雲;阿誰說話不算客氣的嬌美少女,便是埋冇心機的塗猴子主白冰嵐。
這時在世人的眼中,就彷彿天頂有一輪明月,地上又有一輪明月,還光影迷幻,演儘了陰晴圓缺。
而劍舞如輪,偶然在手,偶然又脫手飛出,在身前身後飛灑清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