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中時空彷彿呆滯。張悅感受有冰冷的手指拂過眉心,耳畔響起帶著吳儂軟語的呢喃:"...鑰匙在星圖缺口..."當他試圖抓住那片漂渺衣袖時,掌心卻多出塊溫潤玉牌,正麵刻著"內庫"二字,後背則是行小楷:"生於庚子年霜降"。
火線傳來石門開啟的轟鳴,潮濕的氛圍中混著淡淡茶香。當世人滾出暗道時,麵前的氣象令統統人屏息——高達正站在青銅祭壇前,手中陌刀挑著個尚在滴血的承擔。祭壇四周跪著十二具身披金縷玉衣的屍骨,每人手中都捧著塊刻有內庫標記的星隕鐵。
世人身後俄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無數火把照亮了岩壁。張悅轉頭望去,渾身血液刹時凝固——本該在京都的二皇子,現在正淺笑著擦拭劍上血跡,他身後親衛押著個披頭披髮的女子,竟是本該在範府養傷的海棠朵朵!
"謹慎業火!"玄風子的示警被熱浪撕得粉碎。張悅隻覺懷中某物俄然發燙——那是臨行前範閒贈的琉璃瓶,現在正排泄縷縷青煙,在他周身織成薄紗。黑火撞上煙幕竟收回金鐵相擊之聲,四濺的火星中模糊閃現出監察院暗樁的獬豸紋。
暗道絕頂傳來齒輪咬合的哢嗒聲,頻次竟與張悅心跳逐步同步。玉牌上的星圖開端發燙,那些吸附其上的星隕鐵熔化重組,垂垂凝成把鑰匙形狀。言冰雲俄然悶哼一聲,他的左手小指開端碳化,這是打仗神廟造物後的典範症狀。
"攻它膻中穴!"李曉俄然嬌喝。她手中羅盤指針猖獗扭轉,竟是用血為激發揮了欽天監禁術。三枚銅錢懸浮半空,在怪物胸腹處投射出恍惚的光斑。張悅這纔看清,那寶珠底座雕著的底子不是祥雲,而是監察院密檔裡提過的"貪吃吞天紋"。
閘門內傳來機括轉動聲,張悅俄然想起範閒某次醉酒後的低語:"承平彆院的水道裡,藏著比霸道真氣更要命的..."話音未落,閘門裂縫中俄然刺出數十根精鋼弩箭,箭簇泛著的幽藍光芒恰是"紅袖招"劇毒。
"走水路!"蒙麪人劈開空中,暴露下方暗河。他的聲音顛末假裝,但回身時衣襬翻出的銀線雲紋,清楚是範閒門客的獨占標記。
張悅正要細看,怪物俄然暴起發難。它殘破的右爪直取李曉咽喉,卻被斜刺裡飛來的陌刀貫穿。使刀之人黑巾蒙麵,暴露的手腕上纏著監察院特製的金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