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江接過玉瓶，點了點頭，未幾說，也未幾謝。

“師門對我極好，6青皇師叔大要上懲罰我在封魔島苦修十年，不得分開此地半步，實際上卻為了我，親身開路煉丹。他如果曉得我修煉過魔功，多數會誤覺得我做了食人飲血吞魂，到時候必會對我絕望透頂……”

橫江隻多看了獨孤信幾眼，心中竟閃現出畫卷當中，阿誰女子的模樣，竟情不自禁，將獨孤信和那女子作對比。

方纔獨孤信和廖長空和他對桌而坐，隔得很近。

隻因這清麗二字，多數用於女子。

不施粉黛，不畫妝容。

“我和橫兄，存亡之交，何必那些虛禮？”

在橫江印象裡，他這個獨孤兄夙來蕭灑，渾身高低，都瀰漫著一種出塵的氣度，對於這等捕風捉影之事，該當不會說甚麼風言風語。

“道友眼力真好！”

這兩人都是仙門修士，氣味純粹，對於橫江的心癮而言，有著極強的引誘力。他雖能忍住不撲到兩人身上，做那食人飲血吞魂之事，卻難以在心癮的各式折磨下，完整節製住本身的情感。更難以粉飾本身痛苦，不在這二人麵前，展露半分。

獨孤信則朝橫江拱拱手，站起家來，走向門外。

“要不是師門端方刻薄，戒律森嚴，我非得殺了他！”

聶隱娘揮揮手，便閉上了眼睛，打坐修行。

獨孤信和廖長空，已選好了房間，順手一道避塵決，就把房中灰塵，打掃得乾清乾淨。

杜若冰隻一見到獨孤信與廖長空，就立時神采大變，目光灼灼，包涵核閱之意，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

他渾身高低，不斷在顫抖著。

獨孤信沉默不語，隻目光如水，看向靜室。

不過，橫江的心性定力，非同小可。

杜若冰則拿出炊具，一邊生火做飯，一邊以仙門神通隔空操控針線，縫製著一件男式長袍。

橫江盤膝坐下，拿出一塊布頭，塞進嘴裡，用力咬住，氣喘如牛。

獨孤信神采淡然，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或許我在墟城碰到橫江，就是冥冥中的緣法。”

這二人在宣明彆苑裡逛逛停停，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靜室門口。

空中聶隱娘神采乍變，手中法訣連連變幻，心中暗道：“壞了！”

廖長空神采越來越差，就差指著橫江的鼻子唾罵，她又道：“我們從師門來此，遠隔重洋，相距上萬裡，一來一回，用時二十餘天，隻為了把丹藥送給你。可你倒好，竟然說甚麼要閉關修煉，莫非你把我們的一番美意，都當作了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