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獨孤信隻覺得橫江必會被心癮折磨而死，她回望桃林深處，心中萬念俱灰，乃至有了死彆之意。

當她和橫江一起，在地底度過了一段光陰，又因為間隔封印大魔之地較近，遭到魔性的影響很深，使得這師姐師弟二人道情大變，一個出劍就要殺了師弟，另一個則放浪不羈打了師姐身上不該打的處所。

聶隱娘卻搖了點頭，道：“公子要謝就謝若冰，無需謝我。若非她提起公子祭煉了陰兵，我也不會曉得，公子需求這等法門。”

廖長空神采越不悅，不經意間就皺起了眉頭，道：“那鬼仙聶隱娘，常日裡深居簡出，一向在洞府裡修行,現在竟情願暫住宣明彆苑，替你護法。看來你雖修煉天賦平淡，可勾搭女人的手腕，卻非同小可。以我之見，你多數是一箭雙鵰，將彆人師徒二人，一併勾搭上了吧？不然，人家聶隱娘堂堂一個純陽妙手，高高在上，她憑甚麼不顧身份，屈尊降貴，來給你一個道徒護法？”

他早已風俗，隻如果能用影象記著的東西，就先牢服膺在心頭，諸如當初獨孤信那一篇“眾妙之相”法訣，以及其他諸多宣明道場秘笈。每隔一段光陰，他就會回想一遍，以求不再健忘。

橫江來的時候，杜若冰正聽得出神，眸子裡神采奕奕，明顯心中破有所悟。

之前她與橫江，算不得有多熟諳，故而隻對橫江冷眼相待。

每把穩癮爆之前，必然會呈現這類征象。

“胎光者，性命之光，神而明之，最為寶貴。凡俗世人若黯然神傷，胎光暗淡，煩悶不樂，滿眼灰色，了無生趣，如同行屍走肉，乃至一心求死。實則陰兵，胎光已去，雖靈魂尚存，卻昏昏沉沉，形同木偶，端賴仙門中人操控批示。陰兵胎光耗費，乃司命之所屬，若要重現胎光，唯有道術仙法，叫做開光，你且聽之……”

“嗯。”

“哼！你方纔收起來的那塊手絹，是哪個野女人的？”

橫江那裡曉得，實際上獨孤信上一返來到封魔島，給他送來師門秘笈與修煉丹藥的時候，就已經帶著麵具，將他那靠顏料染料染成玄色的頭，看了個清清楚楚。

橫江轉頭看向杜若冰，點頭一笑，正要開口說話，杜若冰卻搶在他前頭，說道：“公子，你臉上有一顆飯粒，弟子幫你擦擦……”

立時大半年，橫江早已將這等莫名其妙就心機混亂的狀況，當作是心癮爆的前兆。

自當時起，廖長空便到處看橫江不紮眼，言辭也更是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