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強聽了這話,暴露一臉苦笑,彷彿是為他的純真而莞爾,笑容揚儘,俄然眼中精光一閃,雄掌倏然探出,王文漢不料他驀地發難,閃避不及,被他一掌賽過在地,隨即耳邊響起一股刺耳指風,砰的一聲,帶起一蓬血雨……
「好!」
此時鄰近午後,天陰雲黑,朔風吼怒,帶起鹿野坡上一片灰沙,飄向北方即將進入的薰風叢林。王文漢徐行向前,走至忠強火線十來步的間隔,凝集全數心神,將對方鎖緊,使他得空用心阻絕家人駕車來路,與其遙遙相望。
好不輕易得以喘氣,王文漢喘過一口氣,問道:「你方纔說梵林寺怎麽了?」
此語如同爆破臨耳般嗡的一聲,阻絕其他的聲響,掀起心中滔天巨浪,隻聽到他本身口中喃喃說道:「怎麽……怎麽會如許……?」
竄改無端的守勢使得王文漢大為慌亂、靈心失守,隻能忽視來自四周八方的萬般指掌,勁灌右臂,驀地大喝,一拳迎之,正打他臉麵。
靈漢腳步才踏出車門,殺氣便隨眼神到處,驀地鎖定對方,遠處灰袍隨肅風殺氣鼓起陣陣波紋,臉上那不符春秋的滄桑,刹時轉換成如臨大敵的鑒戒,來者恰是忠強。
忠強冷哼一聲道:「我派慘遭橫禍,竟然另有你這類自擅自利、不辨是非的門徒,明天我為清理流派再造殺業,信賴真應如來也不會見怪於我。」口唱禪號「無迷弗陀」,意旨世上無局中入迷者,皆似真應如來般腐敗客觀的認識,擺脫寂苦沉湎,長生極樂,同時弗者:不也,意旨世上也無所謂「陀者」,象徵世人皆為陀,是以「無陀」,萬物有靈,生而劃一,不起彆離心之意。
忠強說道:「我是梵林寺大智堂淨字輩的弟子,梵林秘笈天然是我派中物,怎麽說不是我的!」
王文漢心想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那……那也不是你的東西!」
「把書卷交出來!」忠強單手壓抑,一邊在他身上搜刮,卻甚麽也搜不到。
王文漢暴露一臉猜疑,彷彿在說:「你怎麽能這麽必定?」
忠強裂嘴笑道:「冇有一個師門叛徒,在麵對存亡存亡之際還這麽為師門悲傷的!方纔的比鬥,你招式雖猛,但不管拳理掌意,都冇有一絲置我於死地的氣味,可見你隻想問個明白,以是我也鑒定你不是凶手。不過……梵林叛陀這件事,我之前確切也有思疑……」
忠強聽他語意逼真,不像意欲作偽遲延,皺眉道:「你不曉得?梵林寺早在萬朝國實施剿派政策時就已經被燒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