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采刹時變得煞白，眼睛瞪大，死死地盯著那團墨漬，嘴唇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氣憤，半晌後，他又深吸一口氣，儘力將這些情感收起，換上一副沉著的麵龐，但仍能從他微微緊咬的牙關看出貳內心的不平靜。

林舉人見狀，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眼中閃動著幸災樂禍的光芒。他彷彿已經看到柏宇軒被打消測驗資格，灰溜溜地分開考場的狼狽模樣。

他筆下的筆墨，如同行雲流水，流利天然，卻又充滿了力量和聰明。

他沉吟半晌，從袖中取出一張新的試卷遞給柏宇軒，語氣和緩了一些：“重新鈔繕一遍吧。”

“這……” 王大人語氣中帶著一絲迷惑，手指悄悄摩挲著那團墨漬，目光在柏宇軒和林舉人之間來回掃視。

一抹和順的笑意在他嘴角漾開，遣散了考場中的嚴峻氛圍，讓他更加專注於麵前的試卷。

他偶爾昂首，目光掃過四周的考生，看到林舉人神采慘白，額頭上排泄精密的汗珠，心中不由湧起一絲嘲笑。

林舉人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昔日的放肆氣勢消逝得無影無蹤，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這位軍爺，”柏宇軒擱筆，輕聲問道，“但是有甚麼事？”

貳心中一驚，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四週考生都在奮筆疾書，沙沙的筆尖摩擦聲在沉寂的考場中格外清楚，更烘托出他現在的伶仃無援。他曉得，這絕非偶爾，定是林舉人那夥人暗中搞鬼！

柏宇軒剛拿到試卷，便感受指尖觸到一片黏膩。定睛一看，試卷一角竟洇開一團墨漬，關頭的題目被汙得恍惚不清。

他運筆如飛，下筆如有神助。當代知識體係的堆集，讓他對策論的瞭解更加深切，對時勢的闡發也更加透辟。在思慮策論時，他腦海中閃過當代賢人的思惟，又連絡當代的邏輯闡發，眼睛裡閃動著奇特的光芒，他時而皺眉，時而奮筆疾書，彷彿在停止一場古今聰明的對話。

“這是……針孔。” 王大人語氣冰冷，目光鋒利如刀，直射向林舉人。

柏宇軒深吸一口氣，儘力壓下心中的肝火和不安。他必須沉著，越是這類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他緩緩舉起手，向監考的王大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