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曉得老婆又想到了這些年的心傷事,趕緊拿過帕子給她拭淚,又好生安撫她道:“多少年的伉儷了,還分甚麼你啊我啊的,當年我在嶽父嶽母麵前承諾的那些話,到死都不會健忘。再說了,妾是亂家的一個泉源,那些置了三妻四妾的同僚外頭說著風景,內裡還不曉得亂成個甚麼樣兒呢!賢妻有一個就充足了。”
陸昀這才點點頭。兩人就此歇下。
陸昀道:“不止這個,母親原也冇想到過繼這上頭,是姑母提了她纔有了這個籌算,上午母親也冇說這層啟事。這幾年我們一向外放,府裡的事也隻是模恍惚糊曉得個影子,再加上大哥承諾的利落,我也隻覺得是大嫂將要出產,將來若再得個哥兒,東府就有了三個嫡子,母親看我們到現在都冇個子息纔有了這個籌算,就冇往彆處想。我原考慮著過繼了爍哥兒,母親也能少難堪你,不再提納妾生孩子的事兒,就承諾了。誰曉得這事兒竟牽涉到毅勇侯府……”
一看到陸昀,袁氏就責怪道:“怎得連個通報的都冇有,二爺也不喚醒我。”
京師敬國公府。
袁氏道:“姑母倒是好籌算,炘哥兒已經七歲了,把爍哥兒過繼給我們,哪怕大嫂再生個哥兒,兩個春秋差異如許大,一個已經讀書發矇了,一個還尚在吃奶,炘哥兒的世子之位都穩定了。當初小陳氏嫁過來,我還隻當姑母是怕陳氏去了,大哥續絃外姓女會對炘哥兒倒黴,以是才焦急塞了冇及笄的庶女過來,哪想到她連自家陳氏女也如許防著,隻不幸了大嫂。”
陸昀聽了老婆的話,悄悄一笑,道:“你和大嫂豪情倒好!實在要我說,姑母倒不必如許做,且不說我們的大表姐現現在高居中宮主位,就連二皇子也已入主東宮,又頗得聖寵,姑母不談過繼,炘哥兒的世子之位都是穩穩鐺鐺的,現在如許做,倒是平白給本身樹了個仇敵,大嫂若就此心存怨氣,難保今後不會使甚麼絆子。姑母一輩子強勢慣了,卻不想想我們的大嫂現在可不是她手底下的一個小小庶女了。”
室內的雙耳鼎形牡丹描金香爐嫋嫋的升起一縷青煙。
袁氏還冇聽完,就已紅了眼圈,這十二年來因為無子、陸昀又對峙不納妾,袁氏不知接受了多少指責和壓力,原想著再對峙兩年,如果陸昀過了而立之年本身仍生不出來,就是丈夫再體貼本身的表情,也要給他納兩房妾室連綿子嗣。想到這些年的心傷和夫君對本身的好,袁氏的眼淚就成串的湧了出來,道:“我這肚子不爭氣,府裡又冇個妾,扳連你也在外頭也被同僚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