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卓就道：“不要打甚麼啞謎了，有甚麼話，你就直言吧！讓我們幾個猜來猜去的，倒是冇摸索到你企圖安在！”

“教員！夏先生，景先生。”

掃尾事情極其簡樸，不過一會兒的時候，小吏們就全都措置安妥了。

等薑景華過了垂花門，沿著抄手遊廊向書房走時，遠遠地就看到書房房門緊閉，門口又有兩個高大男人一動不動地守著，靜悄悄的，除了伏臥在門口垂絲海棠樹上的小鳥在叫以外，幾近一聲也無。

這宅子，原是太祖天子專為愛女朝華公主修建的府邸，惠崇帝即位以後，高卓曾向惠崇帝抱怨過“居京師大不易”，惠崇帝一個歡暢，就將這宅子賜給了高俅，以用作“臨時安家之地”。

隻是這句話並冇有犯聖諱、禦名及聖諱，三人實在猜不出這句詩題中包含著甚麼樣的玄機。

那就是跟這個杜鼎臣本身有關了。

高府建的逶迤壯闊，高高的圍牆，紅底綠瓦，圍住了滿園的湖光山色、姹紫嫣紅，幾近占了大半個雎寧衚衕。

這三個少年英才，兼併了本年全京師縣試的前三名，一個個的，卻都是太子黨一派的。

是高府的死士。

高府倒是分歧。

薑景華到了高府大門口，將拴馬的韁繩丟給門房，也不消人領著，熟門熟路的就進了高府，直奔高卓的前院書房。

等他看到姓名那一欄裡，寫著杜鼎臣三個字時，才恍然明白過來。

“是啊！”

薑景華隻打眼溜了一遍，就曉得屋內四人方纔在議論甚麼。

占地如此之泛博，裝潢如此之豪華，與那些世代堆集的世家府邸比擬，也是毫不減色的。

高高見他出去了，微微抬了抬下巴，那正中心站著的黑衣人就一陣風似的分開了書房。

薑景華垂下眼瞼，低聲應了一句，就撩起前擺，幾步走到書房門前，伸手排闥走了出來。

“益吾啊！你不是一上午都在禮部衙門裡巡查閱卷狀況嗎？衙門那一畝三分地，能有甚麼要事？莫非是閱卷的官員裡有秉公的？”

高卓嗓音溫和，娓娓道來，話中充滿了對薑景華所說的“要事”的質疑。

高卓不愧是惠崇帝麵前的第一寵臣，寵逾梁翼、幸太高俅，放眼朝堂，能袒護其風華的，幾近冇有。

雖說隔著門，高卓並不能瞥見，薑景華還是雙手抱了抱拳，躬身行了一禮。

薑景華心中存著事兒，來回的踱步走動，比及小吏們把這些都辦好了，他就半點也不遲誤，風風火火的出了禮部的大門，騎著馬，飛奔著往雎寧衚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