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定睛看去，恰是黃錦。

嚴訥：“恭請新君和太後登輦入宮，正其位，安士民之心。”

夜一長，夢就多，還是早點入主金鑾殿穩妥。

他們麵上都有粉飾不住的憂色。

李妃也停下來：“何故？”

但全部都城的燈火都已經亮起來了。

李妃點點頭：“有勞三位閣老。”她抱著老二朝前走去。

“娘娘。”

馮保淚水落下來。

東方的天空有模糊的朝霞投射而來。

李妃咬牙：“換衣。”

“是。”

“老祖宗這是要去那裡？”

李妃厲聲喝道：“哭甚麼哭，都溫馨。”

李妃身子一晃，又極力穩住身形。

世人都安靜下來。

小萬曆一呆。

馮保也嚎啕大哭，接著，李妃懷中的老二朱翊釷和侍侯在一邊的宮女寺人們也插手此中，書屋裡哭成一片。

不半晌，裕王小萬曆和馮保麵帶淚痕地出去：“母妃。”

小萬曆：“母妃，兒子錯了，兒子現在該如何辦？”

李妃：“徐閣老，袁閣老，嚴閣老。”

“稟娘娘，稟殿下，李偉、李高大人來了。”

“天子……大行了。”李妃的淚水也撒了下來，王府世人也跟著大聲痛哭。

李高尖叫：“來了，來捉我們了！”

很快，王府大門外就規複了安靜。

雄師霹雷而行，瞬息就走了個潔淨。

李妃：“朱翊鈞，你皇爺爺大行了。你聽，這景陽鐘一向在敲，就冇有停過。”

裕王府。

馮保：“如何了，休要恐嚇人。”

李妃大怒：“開口，都給我站起來，大開中門，我們迎出去！”

李妃：“老邁，馮保，你們也是讀過聖賢書，須知臨大事當有靜氣，都不準哭。”

景陽鐘終究停了。

小萬曆正要叫喚，李偉和李高同時喊：“天冷，快送裕王殿下回府。娘娘，時候已經不早了，快入宮。”

嚴訥大聲道：“大行天子遺詔，傳位故懷德太子次子朱翊釷。大位已定，百官推戴，萬民欽慕。”

她威權日重，這一喝，世人都驚得同時閉上了嘴巴。

李妃隻得上了禦輦，坐定，她緊緊咬著下嘴唇的牙齒才鬆開，有一絲熱血流了下來。

黃錦點頭：“都會走的，統統人都會走。白癡，還看不透嗎？”

“江南，那處所的草兒應當還是綠的，想去嗎？“

見李妃還立在那邊，嚴訥：“請太後和陛下登輦，不要誤了時候。”

出得王府大門，卻見內裡好多人馬，都是一身素白。

“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