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發覺這女人恰是白日見過的訛錢之人,可麵前一陣金星迸射,耳鳴嗡然,身子轉疇昔一半,抬手指著背後的何招娣。
何招娣謹慎在門窗處看了看,將窗扉放下來,這才大喇喇一隻腳踩在三足凳上,先大快朵頤了再說。
呂洞賓想也不想,喜形於色道:“那敢情好啊,我明日就搬到你這百媚千嬌閣再不走了,如何?”
何招娣翻開壺蓋嗅了嗅,一股子鮮果的暗香,還稠濁著很多種彆的的味道,就像雨後的山野老林,苔蘚長在老樹上,滿地的落葉上麵冒出鮮美的大蘑菇,雨水洗濯了葉子,暴露紫色的飽滿果實,樹木與花草,被水汽滋養過罷,再被太陽一曬,最原始的芳香十足開釋而出。
“你覺得誰都跟你一樣,滿心機就隻要愛情?”
窗外被隔斷的夏蟲鳴叫聲,俄然更加清脆起來。
玉嬌嬌的聲音從內裡傳出去,呂洞賓還保持著剛纔的姿式,聞言捋了捋鬢邊的披髮,悠悠回道:“我也拭目以待呢。”
玉嬌嬌白他一眼,“你搬到我這裡當鎮獸啊?有你在,我還如何尋覓真愛?”
兩位美人將手中兩個托盤擱在屋內圓桌上,玉嬌嬌擺擺手,兩人退下,她卻冇有走。
“呃?”何招娣揉揉眼睛,“我必然是在做夢。”
呂洞賓故作悲傷道:“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玉嬌嬌不屑地翻翻白眼,翹起二郎腿,感覺有點熱,遂把外罩的緙絲遊麟大衫往下一脫,暴露渾圓的肩膀。她坐冇個坐樣,還抖腳,托著下巴一瞬不瞬地諦視呂洞賓。她這副形象如果被外人瞥見,必定得驚掉眸子子,但呂洞賓早已見怪不怪了,比這更離譜的事,他都見多了,玉嬌嬌在世人眼裡是高不成攀的女神,眾生趨之若鶩,誰能曉得,女神最實在的一麵,實在是叼著菸嘴徹夜打牌,赤腳露腿的蹲在凳子上,輸的貼一臉銅板膏藥,輸急眼了還會掀桌子破口痛罵的女惡棍呢。所今厥後呂洞賓非常瞭解她為何要開倡寮找真愛了,良家婦女她可做不來,她是色香味俱全的胡辣湯,良家婦女承平淡。
何招娣驀地甩頭,方纔那畫麵隨之泯冇。
桌上布了酒菜,百媚千嬌閣的辦事真是殷勤,何招娣心花怒放的撕下一個大雞腿,汁水順動手往下淌,她從速吮指,居高臨下傲視著被敲暈疇昔的呂洞賓,“荒淫無道,臭不要臉,連我這個小乞丐都要占便宜的死變態,打你都算是輕的,等下非廢掉你不成,讓你到處去禍害女人,敢罵我連妓女都不如,我就敢讓你連女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