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男人不爽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然後又不爽地收回視野，“哼，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嗎？”

夏木苦笑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啤酒，皺起眉頭想，是他太貪婪了，記得小時候，他隻要能留在她身邊就好，隻要能每天瞥見她就好。

淩晨的時候，他看著她的睡臉，他真的不想走，一步也不想分開，他在她床頭站了一個多小時，他想著，她如果醒了，他就不走了。

拿著鐵棍的男人們聽到號令，一窩蜂地向夏木襲去，一刹時，夏木被鐵棍打中好幾下，鮮血從他的嘴裡流出，疼痛使他悶哼出聲。一根鐵棍狠狠地打在他胸口上，他噴出一口血水來，接著又是一棍下來，猛地擊中他的頭部，他麵前一花，被打得半跪下來，流淌著的鮮血流過眼睛，天下變成一片血紅色，他睜著眼睛，看著遠處的曲蔚然。他正嘲笑著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享用普通：“漸漸享用吧，夏木，從明天開端，你也是個廢人了。”

她想，當他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必然會笑吧，那貴重又和順的笑容，她會再一次瞥見吧。

可為甚麼，當他閉上眼睛，卻甚麼也看不見……

因而，他也笑了，緩緩地牽動嘴角，悄悄地望著她，笑了。

夏木喝完幾瓶啤酒，又在酒吧裡坐了一會兒，當酒吧的搖滾音樂響起來的時候，他皺著眉頭走出酒吧。

當槍彈穿過他身材的時候，他並不感覺有多疼，隻是冇想到，冇想到，他真的會毫不躊躇地開槍。

本來，本身是個這麼不乾脆的男人。

那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可他從未叫過她姐姐，從未……

鮮血各處，觸目驚心。

可當他看清楚時，他的笑容俄然僵住，低下頭來，無框眼鏡的玻璃片反射著白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握緊雙拳站起家來，沉著臉，滿身披髮著可駭陰冷的氣味，單手插入褲袋，拿脫手機，最後轉頭瞥了一眼酒吧裡的夏木，然後緩緩消逝在暗中當中。

溫馨的都會裡，

當年，他冇死在他手上，卻冇想，明天還是……

他微微地揚起嘴角，鎮靜淺笑。集會室裡的人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就在他刁難一個公司元老時，集會室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一臉殺氣的男孩衝了出去，他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他有一張讓人很難健忘的臉龐。

昏黃的路燈下，

他乃至想，他如果想脫手，那就給他打兩拳好了，應當不會痛，也不會癢。

他抬手，喝了一口啤酒，微微地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