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崇一看柳不疑左臂受傷,性命倒是無礙,這才放心,驚嚇之心一去,便按捺不住心中肝火,左手高舉馬刀,瞪著一隻獨眼,衝著保護營喊道:“媽的,把這幫兔崽子給我殺的一個不留,碎屍萬段。”
柳不疑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恨恨說道:“王軍也太卑鄙了,那附營都是被他們逼得走投無路的老弱病殘,自打鬼馬驛對峙以來,他們緊守營寨,不敢光亮正大與我軍交兵,現在卻要偷襲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當真可怒可愛,黃崇,命人告訴火線,嚴加防備,以防王軍俄然策動打擊,你隨我親身帶上保護營,前去救濟。”
柳不疑倒在地上,心中叫道,不好,我命休矣。誰知方纔他追逐的軍士隻是扭頭看了一眼倒地的柳不疑,嘴角浮上一絲不易發覺的嘲笑,卻並冇有理睬於他,而是扭頭拍馬,往前逃去,柳不疑又驚又疑,利誘不解,此人明顯能轉頭一刀就能殺了我,為何卻……?
黃崇也是滿臉喜色,見禮稱是,跟著柳不疑急倉促出了大寨,柳不疑不敢擔擱,帶了保護營一乾人等,跨上戰馬,直奔附營而去。
回虎帳的路上,柳不疑麵無神采,一言不發,黃崇緊跟柳不疑,問道:“大帥,我軍長途奔襲至此,還冇休整伏貼,何況糧草輜重尚未佈施到位,現在就策動總攻,並無實足的掌控能打敗王軍,為何大帥現在就要策動總攻呢?”
就見青哥滿臉血汙,頭髮都被血浸濕,貼在臉上,柳不疑伸脫手來,顫巍巍將青哥臉上的頭髮撥在一邊,這是黃崇拽著郎中也來到了近前,說道:“大帥,我帶人出去冇多遠,就看到青哥渾身是血倒在海邊不遠的碎石灘上,他傷口新奇,出血不止,看模樣應當是不巧剛好碰上了那幫逃脫的兔崽子,因此被打成如許,我一看他另有氣味,從速將他救回,現在我就去追那幫兔崽子去,他媽的狗日的。”
這時黃崇一眼瞥見一個附營的郎中正在給一個傷者包紮傷口,黃崇上前一把把阿誰郎中拽了過來,而後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快,先救他,再晚他就救不返來了。”
柳不疑冷冷說道:“黃崇,你覺得我被氣憤衝昏了腦筋了嗎?”
柳不疑被人扶著,望著麵前附營內裡的慘狀,咬碎口中牙,心中怒道:“渤海王,你喪儘天良,兩軍交兵,你不敢正麵與我比武,卻派人偷襲搏鬥這些老幼婦孺,平常百姓,現在新仇宿恨算在一起,如不攻破鳳梧城,我柳不疑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