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猛地按住心口——那邊傳來扯破般的劇痛。她能感遭到，本身靈力正通過珍珠淚構建的橋梁，源源不竭地渡入段少陽體內。

“一滴損折十年陽壽是嗎？”雪兒皓腕一翻，三顆明珠已在掌心流轉，“用我三十年，換他三百年！”

趙靖指尖虛點本身眼角續道，“另有他眼角那道疤，那年蜜斯十歲，貪玩去摘崖邊的雪靈芝，卻碰到群狼圍攻......”

雪兒說著，抬開端，淚水盈眶，低聲道，“趙靖叔，藥王穀秘典記錄的‘靈犀引魂術’，真能破這存亡玄關麼？”

雪兒俄然朱唇輕啟，一口心頭血濺在段少陽衣衿。那血痕竟在麻布衣料上綻放一朵紅梅，好似當年她為他繡的安然符紋樣。

“天譴？”雪兒俄然輕笑，腰間懸著的魚骨劍嗡鳴作響，“我連大周龍脈的鎮國火種都取了來，還怕甚麼天罰雷劫？”她腕間銀鈴無風主動，“隻是這雪蟾蜍......”

段少陽俄然長嘯一聲，周身金光大盛。他單手結印按在雪兒背心靈台穴，另一隻手並指如劍，竟將漫天飛舞的冰晶儘數吸入掌心，化作一顆晶瑩剔透的玄冰珠。

當段少陽展開眼眸時，整座水晶棺轟然炸裂，萬千冰晶騰空飛濺，在陰暗深淵中化作銀河倒懸。

“以我百年壽元，”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玄冰珠上，“換你白髮重青！”

趙靖點頭苦笑，“怎會不記得，六歲那年，蜜斯偷溜進廚房想嘗新做的蜜餞，成果打翻了滾燙的糖漿，表少爺想都冇想，直接用手去擋……成果，糖漿全潑在他手背上。”

趙靖正要答話，忽見雪兒眼中墜下一滴清淚。那淚珠在半空竟凝成渾圓明珠，內裡血絲如活物遊動。他刹時變色，“蜜斯不成！這鮫人淚......”

趙靖歎了口氣接道，“冇傷到眼睛，也是萬幸……”

她將龍涎香置於段少陽心口上空，靈犀火悄悄一碰，那香塊竟無聲自燃，升起的煙氣不是平常的灰白，而是泛著深海般的暗藍，如活物般纏繞上段少陽的身軀。

工夫荏苒，轉眼已是經年。

就在雪兒將要墜落的瞬息，棺中俄然伸出一隻骨節清楚的手掌。那隻手背上火焰紋疤痕猶在，卻穩穩托住了雪兒後心。

“蜜斯！”趙靖一聲厲喝，卻見雪兒七竅當中血絲如蛛網伸展，鬢邊青絲寸寸成雪，那滿頭霜發在幽藍鬼火映照下，竟似月華傾瀉。

雪兒自懷中取出一盞琉璃燈，燈芯無油無蠟，唯有一簇幽藍色的火苗悄悄燃燒——啟運靈犀火，傳說能照見靈魂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