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離的聲音,是他的聲音,有一些漂渺,時遠時近,但願的火苗兒又重新燃起,我大呼,“我在這裡,陸離,我在這裡……這裡……”
“醒了?”他深深地望著我,豎起枕頭將我扶起,輕聲道“我在斜坡下找到了你,你發了三天燒剛剛纔退,先喝藥……”
“陸離哈格,青青額琪如何還冇醒?”是一個清澈的女聲,很稚嫩,額琪又是甚麼?她是在說我嗎?
我竟然發熱了?也是,又淋雨,又露宿,又摔交的,不抱病纔怪呢,何況宛婉的身材還那麼弱,“你是如何……”我蹙眉吞了口口水,一張口說話才發明喉嚨竟然火辣辣地疼,沙啞地幾近說不了一句話,怕是之前在樹林裡亂吼亂叫弄成的。
好痛,甚麼東西紮在我腿上,我想要尖叫,但冇一會阿誰部位就暖暖的了,很舒暢。又是一陣刺痛,腳底酸痠麻麻的,疼痛消逝了,我滿足的笑了起來,是陸離,他在照顧我,有他在我不會疼。
我循聲摸索著往前走,邊走邊叫,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喊叫聲裡是粉飾不住的慌亂與焦灼,我一陣狂喜,快步奔了起來,隻聽到“嘶……”的一聲,衣服彷彿被甚麼東西勾住了,我用力一扯,冇想到前麵竟是個斜坡,一腳踩空,“啊……”我驚得尖聲大呼,直撲撲的就向下滾去。
還是冇有迴應,我感到驚駭,憑著影象想往原路返回,黑暗中,每一秒都過得極其遲緩,我的腦中一片空缺,隻是癡癡的呼喊陸離的名字,也不曉得本身走了多久,彷彿走來走去都隻是在原地踏步,我心慌地大喊,“陸離,你在那裡……那裡……裡……”
認識裹著我的靈魂在一個溫馨的空間裡飄零,那邊冇有春夏秋冬,冇有白入夜夜,隻要無儘的等候,我在等候這具身材翻開,讓我的靈魂住歸去。
腿上的痠麻突然間消逝了,紮在腳底的東西被人拔了出去。“嗯……”我收回一聲輕微的嗟歎,一絲亮光從眼睛的裂縫處照出去,我微眯著眼,漸漸適應這刺目標亮光,恍惚的視野逐步清楚起來,我緩緩伸開眼睛,見陸離正端端地看著我,他穿戴一件奇特的少數民族棉衣,下巴上冒著稀稀少疏的鬍渣,眼中微起波瀾,見我完整醒來,眉宇間那絲等候的心慌垂垂隱退、消逝。
迷含混糊中身子驀地一輕,像是被人騰空抱起,認識很混亂,有宿世的,也有此生的。我曉得本身冇死,因為我聞到了陸離身上特有的氣味,是木檀香,令人舒心的,有安然感的,隻是我的眼皮很重,像掛了個千斤小砝碼,如何睜也睜不開。